許一林一下看出他姐的不對,“怎麼了?”
許一諾:“沒事兒。對了,給我車開一開,我去個地方。”
許一林從兜裡掏鑰匙,“去哪?”
“明天就回來了,沒大事。”
隻說了這麼一句。許一諾剛進來,又開門出去,家裡再次安靜下來。
那麼,他隻能坐車去找女朋友了,打開手機找車票,得到的情況是,火車票高鐵票得靠搶,大巴票隻能買明天,目前也是沒有的。
跨年夜這麼多人在路上?許一林默默地訂了高鐵票,待自己家的陽台邊刷手機。
他覺得這顆心都是慌的,落不到實處那種感覺,沒看一會,還是撥了電話出去。
這會是下午,快五點了。
按理說,蔣怡婷還在上班。
對面隻顧嘟嘟嘟響,果然沒接。
他挂掉,把手機扔一邊。
總不能跨年夜,真的一個人過吧?蔣怡婷一定也不想一個人過。
他一下子站起來,拎了東西往外走。
一開門,蔣怡婷正站在門外。
她拿着手機,還在喘氣呢,正想着要給發點什麼,錯愕地擡頭。
這個人,幹幹淨淨,像要出門。
蔣怡婷默默把手機塞口袋裡,“emm……你不是說今天要休息嗎?你這是……”
她愣了下,視線從下至上,和他對上眼。
要說什麼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很突然的,湧現出一股酸意,在地鐵裡久别重逢的時候,他表現的像陌生人,現在卻是這樣的濃情,眷戀。
像經曆過一次盛大的告别,回頭發現我們再次相遇了。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而後,蔣怡婷往前走了一步,她手裡拎着堅果盒和水果,暫時騰不出手去抱他,隻是在他身上蹭了蹭。
許一林抱着她肩膀,在她手裡接過了那些個東西,帶她進屋。
門輕輕帶上,并落鎖。
門外一片寂靜,樓道的風一吹,什麼氣息都消散,隻有還亮着的聲控燈,能證明剛才這裡有人。
門内,東西都落到地上,許一林反手把蔣怡婷揉進懷裡,抱得很緊很緊。
“你怎麼啦?”
蔣怡婷踮着腳,在牆上靠着,拍拍他的肩膀。
許一林像個小孩一樣,埋在她肩窩裡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屋子裡很安靜,蔣怡婷掃了一眼,“你家沒人啊?”
許一林又在她肩窩裡點頭。
“有點巧唉,我家也沒人。”蔣怡婷溫柔的不像話,像在安撫他,“我爸媽帶我弟去雲台鎮了。”
“……”許一林終于站直了,這一想就能猜出來兩家人大概在一起,那今天晚上……
他和蔣怡婷一起過!
剛見面,兩個人有點分不開,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粘着,蔣怡婷看他真摯的眼神,心裡熱熱地,乖乖靠在他肩膀上。
透過大衣,腰被他兩隻手環着,聽見他問,“怎麼回來的?”
“坐高鐵呀,前天買的票。”
“前天就回來了?”
“沒,昨天晚上到的。”
昨天晚上回來,今天一早還跟他打電話說吧深陽風好大,都吹傻了。
許一林在她側腰上捏了一下,“故意瞞我是吧?”
“哎呀……”她癢的抽動了一下,直發笑,“沒錯是故意的。那我第一次來你家,總得讓我做點心理建設吧?”
見她笑,許一林眉目舒展了很多,“嗯。我爸媽一萬個願意你來,都跟我念叨很多次了,想來就直接來。”
他邊說,蔣怡婷在身前,邊玩弄他這件衣服,是一件呢絨的大衣,摸起來滑溜地不行,他站她面前像一堵牆,有種面壁思過的感覺,總得找點事幹。
“唉對了,你告訴他們了嗎?”
“還沒,我等你消息,不過,我估計都猜着了。”
不然怎麼那麼巧,跨年夜竟然雙雙離家?
“emm……”
他抱着她更貼近了點,“怎麼說,想什麼?”
蔣怡婷淡淡地搖頭。突然,呲牙咧嘴笑了下,“想你呀~”
她環住他的腰晃了晃,“我可想你了,你想我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少年沒見了。蔣怡婷反複在許一林心尖上磨,叫他想,這如果叫不懂愛,那他們這些大老粗,該說是愛情盲人了吧?他就不懂,長大後的蔣怡婷,變得會釣了很多,好些次他都看見鈎子在自己跟前左搖右擺了。
但還是心甘情願地咬下,把她抱緊,“想。”
想的要瘋了。
吻自然而然地落下,呼吸聲再一次撞到一起,把殘存的意識撞個稀巴爛,蔣怡婷環上他的肩膀,把自己給送上去。
一點一點的,許一林吻她的眼睛,到下至,到眼尾,順着眼下回到鼻梁,嘴唇,女孩子看上去是又香又軟的,親起來隻會比看起來更甚,是一瓶無解的上瘾藥,無時無刻不讓人想再過分一些,再侵占地多一點。
這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惦記了十多年的人。從那個看小人書的年紀,他就想要這個人是他的。後來經曆了那麼多,他不敢想了,他隻希望蔣怡婷做自己,那無盡的壓抑和渴望,都釋放在無數個揮灑汗與淚的深夜,化成了他身上無堅不摧的盔甲,讓他有重新上戰場的勇氣。
他有的,他的一切,都帶着蔣怡婷的影子。這三個字沒有在他的青春裡出現過,但早就已經在他的未來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