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們家的小姑娘就這麼被撬走了。”許一諾傷心欲絕地說,“真的許一林,我也就是說說,你真的求婚成功了再變卦,我得瞧不起你一輩子。”
床邊坐着的陳銘禮:“那有什麼不行的。某人還……”
許一諾:“那就是不行。”
“我看你就是雙标怪。”
“我怎麼雙标了。”
“對自己仁慈,對所有人都殘忍。”
許一諾勾唇,“那不是正常的嗎?”
……
剛才還嘬嘬嘬親嘴呢,現在又劍拔弩張了。
許一林玩着蔣怡婷的指尖,突然靈機動了下,“我姐幹什麼了?”
陳銘禮是弟弟,現在的人姿态卻像個債主,許一林看了就覺不對,“你們倆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前塵往事,現在都要和好了,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吧?”
蔣怡婷眉心突然跳了一下。
她看向許一諾,接收到許一林向她投來的求助目光,“我看,應該是姐姐嫌他太小,把他給踹了。”
許一林點頭,“你确實太小。要不要跟我解釋下,你那麼點大的時候,怎麼敢看上許一諾的?”
傅銘禮:“什麼那麼點大?我和你們同年行不行?”
許一林嗤笑,“哦,小幾個月也是小,不是跟我一屆統稱小孩懂嗎?”
“你們那屆很牛逼?”
許一林和蔣怡婷對視一眼,笑了下,“咱那屆,有幾個清北的來着?”
蔣怡婷還沒說呢,陳銘禮就脫口而出,“得得得,我和你們一中的的确說不到一塊去。”
許一林:“忘了,你學習還不好。知不知道許一諾當初讀書的時候,在一中也是稱王稱霸的?”
許一諾忙說,“我那時候考試容易呀。”
“……”許一林看她,“你哪頭的?”
“……”
蔣怡婷自己樂,“好啦好啦,咱們看電視。”
許一林握緊她手,“我家這個還沒說呢,她當時是一中文科前十,華政的高材生,我家這姑娘家,就沒一個不行的。”
陳銘禮:“那你呢?又是哪裡的?”
“我?”許一林平常心地往後一靠,“我是個吃軟飯的。”
“呵呵。”
——
後面倆小時,蔣怡婷和許一諾坐一起刷段視頻,讨論今年春晚的搞笑點,四個人湊不出一個紅包群,隻有許一諾手機裡的公司群,時不時傳來叮咚的響聲,真是有點無聊。
零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四個人各說各的新年快樂,說完又埋頭在手機上。
“小婷,來,許個願。”
許一諾對着視頻裡的彩色煙花,給蔣怡婷看。
蔣怡婷眼睛也沒閉,脫口而出,“我希望家人平安。”
“還有呢?”
她笑笑,“沒有了。”
許一諾說,“那我今年,就願你幸福吧。”
許一林在一邊笑,“這個心願應該跟我許。”
蔣怡婷:“那會實現嗎?”
他點頭,“當然,這是必然結果。”
剩下兩人:“……”
許一諾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那一堆話有點多餘,這倆孩子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要濃厚,他們結合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興許和别的事沒什麼關系。
新年第一天,許一諾出院。
第二天,走親串門正式開始。
蔣家全家人一大早起來開始收拾,獨蔣怡婷懶懶的。
她妝也不化,衣服也不換,穿着一件老舊的棉衣,站門口。
“小韋就不用去了吧。我和許一林說了,讓他今天帶小韋玩。”
她媽說,“也得去賺個壓歲錢呀。”
蔣怡婷:“别鬧了媽,前年開始小韋就沒再收過壓歲錢了。”
劉若梅:“真的?”
蔣怡婷沒情感地穿鞋,“那是,您不記得,我都替您一一記着呢。”
劉若梅站直了,和閨女對視了一眼,“小林不知道咱家孩兒的情況,要再出點事多不好。”
蔣怡婷:“一句話的事,我告訴他不就行了。”
劉若梅盯着她看,沒一會又逃避,“不能說。這種事說什麼?”
“可我不能瞞他,媽,這樣的事不能瞞的。”
劉若梅擺手,“好了,十點半了,帶孩兒下樓吧。”
“媽!”蔣怡婷眉心一皺,“那我不去了。”
劉若梅仔細一想,“也行,你就别去了,等到初三,你和小林單獨一起去。”
“……”
有種說法,初二不跟着往娘家去,那叫脫離這個家。
蔣怡婷低下頭,鼻子酸的很。
她媽看穿她,但是也不難過,反而笑着,格外真心,“傻閨女,你不是不喜歡去姥姥姥爺家嗎?還不高興?”
要是換作以前,蔣怡婷可能會說,就一天而已,也沒什麼。
至少小韋受欺負的時候,還有她在身邊。
這次不一樣。
“我不是不喜歡去姥姥家。我單純不想讓蔣廷韋去姥姥家。媽,我都跟您說過很多次了,他懂的,他們在背後裡說他的每一個字他都懂的。”
劉若梅穿好衣服,沒事人一樣走出來,“你爸給我發微信,車開到樓下了,咱一起去,好吧?”
蔣怡婷站那不動。
屋子裡,弟弟穿着一身黑色棉服走出來,到鞋櫃拎了鞋自己穿好,站到她身邊。
蔣怡婷收拾心情,“小韋,想去姥姥姥爺家嗎?”
蔣廷韋不到一米四的身高,站蔣怡婷跟前才到腰處,長的天生白皙,胖乎乎的,非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