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怡婷？”

他幽幽喊她。

“嗯？”

車掉過來了，許一林在車鏡裡瞅了她一眼，自從上了班，經常這麼控訴地瞅她。

一字一句地，“有什麼事，非得避着我不可。”

蔣怡婷看他，腦袋一轉就是反問，“你怎麼不專心開車呢？”

許一林臉黑的，“跟我好的時候瞪着雙大眼睛盯着我看，那時候就不說專心開車的問題了？”

“……”

這話說的，蔣怡婷都不太好意思笑。

“就，張若那個人吧，你知道的，吳主任讓我跟着她，也是覺得她難伺候，換了别人更會挑毛病。”

許一林臉完全黑了，下颌線繃得緊，他這段時間閑，被蔣怡婷養的，覺得俯卧撐極限都拉長了。

他媳婦兒，見不得他天天泡在滿是機器的地方，說是空氣不幹淨，可能會傷肺，每天給他炖梨水蘋果水喝。

問她有沒有很累，開心不開心，就這個鬼樣子。

“蔣怡婷，我得跟你強調個事。”

她一樂，“嗯，你說。”

許一林直接，“别跟我逞強。我希望你平常最好把你老爺們當成個垃圾桶，别敬起來，行不行？”

她作思考狀，點着頭，“為什麼？那你也很累啊。”

“不為什麼。”許一林今天幹脆得很，“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到。”

“……”

還有這樣的。

“那我盡力。”蔣怡婷乖覺地說。

到SNG賽車俱樂部了，許一林找地方靠邊停車。

一進來，蔣怡婷就撥通了白枝的電話，沒一會，白枝穿着短袖出來了。

雖然是春天，但這天氣還是穿衛衣的時候。

“冷不冷啊？”

白枝揮一揮腦門的汗，“沒事，我熱的很，今兒陪他們體能訓練呢。”

“什麼體能訓練？”

走到訓練場，好大一番景象，叫幾個人看的發懵。

蔣怡婷沒有檢索到弟弟，肉眼一看過去全是些熟悉的面孔，人影綽綽地走着，讓出了空，才看見在欄杆旁邊，興奮地啃雞腿的蔣廷韋。

許一林比她看見的要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直覺很好，心裡暖呼呼的。

蔣怡婷越過人群走向弟弟的這一刻，他按下了快門，之後一直保持着錄像狀态。

看見鏡頭裡的姐弟倆。

蔣怡婷蹲下跟蔣廷韋說話，小孩這幾天看着情緒高漲，沖誰都笑，似乎和姐姐說了幾個字，一手雞腿一手可樂，也沒放下，沒一會相跟着走過來。

周甯也在這，一個休息室裡，他是看見蔣廷韋的位置沒了人，才出來，到幾個人身邊。

蔣怡婷問他，“我爸媽呢？”

周甯說，“有事吧？我去你家找小孩耍，正好見你爸媽着急忙慌想出去，你家小朋友不配合，所以就這樣喽。”

“是嗎。”

蔣怡婷點頭，“謝了，周甯。”

他擺手，“不用，我跟你家小孩有緣分。不對，蔣妹，我發現我跟你挺有緣分的，你看你身邊的人我都很相的中。”

“啧。”許一林沒好氣，瞪他，“會不會說話？”

周甯：“事實，姓林的，爺可不怕你。”

突然，蔣廷韋脆脆地說了聲，“他姓許。”

“……”

有點詭異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周甯原本心情很不好，最近一段時間他老往蔣家跑，有了小朋友陪他，他好像找回了一點以前的熱愛。

也看淡了一些别的事情。

往一塊聚，是件難事，各奔各地，卻那麼簡單。甚至不需要經過内心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