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視道滅掉雪茄,無所謂笑笑,“上次是誤會,莊麗要知道那是辛小姐的朋友,肯定不會為難她,這不,後來莊麗也道歉了。”
應莊麗配合着抱歉點頭。
“那現在呢?”辛京黎看向牆角的吳劍。
張視道挑眉,随意瞥一眼,“這事我不了解,你要不問問他?”
應莊麗端起酒杯,遞到張視道嘴角,“确實,淩邀可不是張總叫來的,我們也不知道投資祭月樂隊的人是你,況且,剛剛是誰動手了,辛小姐可要分清楚。”
牆角,吳劍懵了。
什麼情況?
雖然是他把淩邀抓來的,是他動的手,可這之前都是張視道吩咐的啊!
當代六月飛雪?
他想喊冤,擡頭看見張視道警告的眼神又迅速閉嘴。
顯然,如果他說話了,今晚沒法活着走出會所。
這個辛小姐看上去心軟些,至少還能活。
識時務者為俊傑。
吳劍立刻連滾帶爬跪到辛京黎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饒:“對不起辛小姐!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自量力動了您手底下的人!今晚都是我的錯!”
“求求您放我一馬!我是真不知道投資祭月的是您啊!求求您網開一面!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我過日子啊!”
不知道投資祭月樂隊的是她?不過好像還真是這樣,許展顔幫她守住了個人信息,還真沒有直達是她。
不過,現在事情鬧大了,張視道不打算說什麼?
辛京黎擰眉看向張視道,畢竟這是他的人,多少也該幫忙說說話求求情。
但張視道視若無睹,還跟她笑得柔和,仿佛沒什麼過節一般。
都說張視道無情無義,現在她算看出來了,有事情他真把棋子推出來擋槍啊。
不過,原本她準備好了肯定有一場厮殺,可進來到現在,張視道并沒有安排人困住他們,甚至都沒打算起沖突。
這會兒更是朝吳劍下令,讓吳劍跟淩邀道歉。
吳劍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便挽起袖子,将胳膊放到桌子上,閉着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來吧,我跟你道歉!放心,今晚過後我們沒有愁怨!”
淩邀被靳景防扶起來,趔趄站着,看向辛京黎,示意讓她來處理,全聽她的。
辛京黎心底悲哀。
看出來張視道以前讓别人道歉有多殘忍了,否則吳劍怎麼能主動選擇自斷一臂呢。
或許是見她遲遲不動手,張視道朝後面的保镖揚下巴。
保镖立刻上前掴掌吳劍,啪啪作響,看得辛京黎擰眉。
“辛小姐,可滿意?”張視道卻依舊在笑,毫無人性。
“算了。”辛京黎轉走臉。
今晚這事一看就是張視道挖了坑的,這個吳劍也是倒黴,偏偏就坑他一人。
“事已至此,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張總好自為之。”辛京黎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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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京黎離開後,張視道笑容壓下去,包廂内空調跌進谷底,吳劍連哀嚎都沒了聲音。
“張總,怎麼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應莊麗不解,張視道從未怕過誰,剛剛辛京黎沖進來的時候,張視道明顯回避了沖突。
“為什麼?”她直接問。
“沒看見嗎?剛剛她就帶了一個保镖。”張視道眼神狠戾。
堂堂扶金黑卡,怎麼可能隻有一個保镖?肯定留了後手,況且,調查了那麼久,隻知道她叫辛京黎,連住在哪裡都不知道,信息全被不知名系統掩蓋着。
本來他隻是懷疑,現在完全坐實了投資祭月樂隊的就是她。
辛京黎跟席季禦交好,又跟祭月樂隊有關系,這倆都跟他有過節,擺明了是沖着他來的。
現在敵暗我明,要是他輕易下手,惹怒了辛京黎,這火拼起來,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張家豈不是白送人了?
正想着,一個年輕男人路過門口又倒回來,“張哥?你怎麼在這兒?”
王全走進來,看看剛剛出去的女人的背影,又看看張視道,指着門口位置,“你認識辛京黎?”
張視道原本不打算搭理這個呆頭呆腦的外甥,聽到辛京黎三個字,他掀起眼皮,“你認識?”
“不認識,但調查過,是住在臣虹那邊的一個土豪女。”
臣虹。
張視道勾起嘴角,這蠢外甥居然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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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會所出來之後,辛京黎帶着淩邀回了臣虹。
靳景防這才想起來拿手機彙報情況。
【幹掉該死的資本】群裡,另外兩個人急瘋了。
許展顔:【姐姐沒有回複我的消息,@靳景防,你還活着嗎?給我保護好她!】
席亞赫:【@靳景防,你丫的給個地址啊!我帶人過去!你一個人怎麼救?姐姐受傷怎麼辦?】
兩個人聊出999+,看得出很着急了。
靳景防看看毫發無損的自己,又看看扶着淩邀進别墅的辛京黎,無奈歎息。
【放心,她一根頭發沒掉,還能跟淩邀摟摟抱抱。】
許展顔:【?】
席亞赫:【??】
席亞赫:【我靠你快去阻止啊!】
許展顔:【愣着幹嘛?去啊!】
此刻,靳景防比任何人都絕望,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說了,臣虹絕對安全,沒有辛京黎的允許,他不能出現在别墅内,否則會打擾到她。
定下這個條款,是因為辛京黎害怕她跟系統溝通的時候被靳景防看見,覺得她神經病,僅此而已。
但現在,靳景防覺得是辛京黎害怕他突然進别墅,看見她跟别的男人翻雲覆雨的畫面。
他想去阻止,可要是違約惹怒辛京黎,他不能繼續呆在她身邊就徹底出局,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忍。
靳景防在群内無聲怒吼:【我不去阻止,是因為喜歡在門口看别人綠我嗎。忙活一晚上,全給别人做嫁衣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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