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是從朋友圈看到自己兒子在酒吧喝的爛醉的。
她向來禁止何向野出現在這種場所,倒不是覺得這地方不正經,而是何向野未來要走娛樂圈,酒吧簡直是當代社會最最最容易出現醜聞的地方。
但凡何向野倒黴碰上點髒事兒,他這輩子就毀了。
至于何向野旁邊這個女孩,她雖然沒相處過,但很了解。
曾琪在山溝溝裡撈出來的小美女,常年聯系;毛海利兩天前還在跟她感歎,這個又聰明又有野心的好苗子他恐怕有緣無分。
原本何曼對雲依斐是有點好感的,她向來不排斥女孩子有野心。
但雲依斐不該把注意打在何向野身上。
剛失去和毛海利簽約的機會,立刻就找到即将進組的何向野給她走關系。剛才那通電話,何向野連“你不同意她進組我就不拍了”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這雲依斐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内把她兒子蠱惑成這樣?!
何曼越想越氣,把對雲依斐的不滿直接挂在臉上,“放開他。”
雲依斐啪叽放開何向野,後者倒黴地頭嗑在桌面,砰的一聲脆響。
何向野捂着額頭醒來。
他雙眼還有些迷離,先是落在雲依斐身上,喃喃着“阿斐……”就又要貼上來。
真是可愛掉掉渣!
要不是何曼在,雲依斐絕對會把他吃掉。
何曼煞風景地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醒醒,跟我回家。”
何向野捂着頭“啊”了聲,擡頭後整個人一震,“媽?你怎麼在這?”
“我要是再不來,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何曼上前架起何向野的肩膀。
何向野掙紮開,“我得送阿斐回宿舍。”
何曼冷冷地瞥了雲依斐一眼,“她看起來可比你清醒多了。”
雲依斐吃了酒量好的虧,她要是也醉醺醺,任誰看都是何向野這個大男人對她圖謀不軌。
可偏偏她清醒得很,何曼的誤會太正常了。
雲依斐這會兒也不敢再叽叽歪歪了,連忙站起來,禮貌乖巧地對何曼道:“阿姨,我可以自己回去。”
何曼都沒搭理她,仍然去拽何向野的胳膊。
何向野不依,面色潮紅地撲到雲依斐面前,“跟我回家。”
雲依斐頭皮一麻,預感自己這次恐怕真的要完蛋。
她知道何曼現在是怎麼想她,但她無法說出任何辯解的話。
畢竟她确實對何向野有感情之外的所圖。
何向野現在越跟她親近,何曼心裡就會越對她不滿。
果然,何曼臉色更黑了,“可以。你們兩個一起走,你再别認我這個媽!”
雲依斐要是有尾巴,這會兒一準兒夾起來了,“阿姨,我幫您把他送到車上就走!”
雲依斐拉着何向野離開酒吧,來到他們停車的地方。
車鑰匙接近,何向野的大G自動解鎖,雲依斐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人送了進去,還順手給他系了安全帶。
然後她轉過身,對跟着她的何曼道:“阿姨,那我就先回學校了,您開車小心。”
何曼看了眼在車裡迷迷糊糊叫人的何向野,又看向雲依斐:“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知道,我也知道。何向野單純,任你利用,可别以為通過他就能拿捏我。”
雲依斐抿抿唇,“阿姨,我喜歡何學長,從初中畢業那年就開始喜歡——”
何曼懶得聽她說話,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絕塵而去。
京市的夜晚如銀河一般星光閃爍,高樓林立。街頭巷尾,人們摩肩擦踵,相遇就像銀河裡的小星星對撞。
夜晚的風褪去暑熱,有了爽朗的秋意,但胃裡的酒精還在熱鬧的翻滾,讓雲依斐久久不能平靜。
半晌,她拿出手機,給林眷和靳雨萱播了語音通話。
她們也考了京市的大學,隻是林眷的校區在京市西南角,靳雨萱的校區在南邊,都是離市中心很遠的大學城。
三人到京市一個多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還沒有聚過。
雲依斐的電話很快被接起,隻來得及“喂”了一聲,靳雨萱立刻聽出了她語氣不對。
靳雨萱:“你怎麼了?”
雲依斐鼻子一酸,沒忍住哭出來,“我……我好難過啊……”
林眷那邊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現在才八點多,學校還有進城的校車,阿斐,你發個地址,我去找你。”
靳雨萱也道:“我也去,你等着我們。”
雲依斐難過得要死,但還是保持着一絲理智,“不用,太晚了……”
“不晚。正好我還沒在好好享受過京市的夜生活呢,你不知道,我學校這邊荒郊野嶺的,啥都沒有。明天周六,咱們一起逛逛。”
靳雨萱也道:“就是,順便去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