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綻放》
文/淳然
2024.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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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璃城仍舊處于盛夏,炎熱難耐的季節,陽光穿透落地玻璃,照射進來,讓人不得不睜開眼簾,直面這刺眼的金色。
躺在柔軟床上的少女嘤咛出聲,不由翻轉了個身,将薄絲被子覆蓋于頭頂,再次陷入濃稠的黑暗裡。
迷蒙間,恍若細踝被修長的指節握住,男人溫熱的指尖慢條斯理摩挲在她細膩嫩白的肌膚上,一寸寸沒入......
節奏慢且磨人。
熱意滾.燙交織,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沾濕,迷蒙間瞧見男人流暢又富滿力量的腰腹,肌肉線條若隐若現,汗水沒入腰間。
淋漓又性感。
是任何人都沒瞧見過的姿态。
空氣中馥郁飽滿的香氣,絲絲袅袅飄入鼻息中,愈發纏繞出些許的缱绻。
男人攝人心魄的俊美面容,和某個映在心底裡的樣子,重疊起來。
“還想不想要繼續?”
他的嗓音清冽喑啞,偏生說出來的每個字節都是極緻蠱惑,酥麻入骨。
紀疏櫻止不住地吞咽口水,肢體反應比言語快。
她伸出纖細藕臂,勾住男人的頸脖,就要吻下去。
不待觸碰到,紀疏櫻濃密黑長的睫毛沒來由睜開,她蔥白的指尖,輕撫上唇瓣,仿佛那即将相碰的觸感還在。
還差一點。
這次的夢境,比先前幾次,更接近了一步。
似乎再來幾次,她就能吃到他了。
想到此,紀疏櫻臉頰呈出嫣紅色,滾燙燙的,溫熱感堪比男人指尖的溫度。
她坐起來,拉開床頭靠墊,一格隐秘的暗層夾格在其最裡處,不熟悉的人,絕不能輕易發現。
隻見,一本厚厚的粉色燙金玫瑰信紙上面,不是寫滿少女心事,而是一張張曲譜。
敲門聲響起。
“二小姐,夫人命我來給您禮服。”塗媽進來說。
她眼神稍稍瞥向紀疏櫻,停頓一眼,又移開,不敢多看。
半躺在柔軟床上的少女,飄逸的長直發垂落在肩頭,狹長而妩媚的眼眸,似乎因為剛醒過來的緣故,透着幾絲香豔糜麗。
二小姐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但卻過分豔麗,即使素面朝天也格外妖娆。
“放這裡吧。”紀疏櫻眸光随意落向禮服上,懶洋洋應着。
顯然,對即将穿什麼樣的款式,并不敢興趣。
塗媽在關上門後歎息,其實她是格外喜歡二小姐的,人好說話,沒什麼架子,從不過多的為難她們。
相反,大小姐那邊就沒那麼好交差了。
紀疏櫻坐在書桌前,拿起筆,在信箋上譜寫着這段時間的傾心之作,說來也是玄妙,有關這首曲子的靈感每次隻會在那旖旎夢境中驟然出現。
但,快到她來不及抓住。
難道要下場親身實驗才行?
就在紀疏櫻一籌莫展之際,手機突然震動,紀疏櫻走至床頭,看向屏幕。
是夏時螢的電話。
一接聽,咆哮的聲音響起:“啊啊啊啊,櫻櫻,我太愛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剛才經曆了什麼。”
“哦?經曆了什麼?”紀疏櫻思緒還沉浸在靈感之中,有些蔫,她懶懶回應,想不出來了,幹脆将粉色信箋丢回原處。
“你給我寫的那首新歌啊!被粉絲打榜上了第一!我真是......”
發布時間不過半天的功夫,就取得這樣的成績,夏時螢激動的不行。
還未說完。
紀疏櫻調侃,聲線慵懶:“你怎麼不說我隻是個寫曲子的,作詞和唱歌的是你?”
紀疏櫻與夏時螢可以說是臭味相投,有共同愛好,聚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我這都是沾你的光,講道理,你這副好嗓音不進娛樂圈多讓我心痛!”夏時螢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
即使紀疏櫻不喜歡演員這個職業,單靠她這張臉出道歌星,那都絕對是實力圈粉的。
“算了不提這個,話說晚上的宴會,你爸媽怎麼好端端的帶上你?”
紀疏櫻動作停頓了下,漂亮的眸子不經意瞥向不久之前,送進來的禮服上,款式陳舊,顔色暗沉,與好看沾不上一點邊。
她嗓音輕輕:“誰知道呢。”
紀家身為豪門世家之一,對外教養深嚴,整個家族古闆循規,所以紀惜冉作為紀家的大小姐,向來是溫柔的、端莊的,是被全家人值得學習的存在。
相反,身為紀家二千金紀疏櫻,爸媽不喜。
原因無它,紀疏櫻長了一張極其招搖的臉。
用他們的原話說,帶出去隻會被議論是外面玩弄出來的私生女,紀家上下丢不起這個人。
夏時螢深知這個事,抱過不平,也明白紀家傳統到了骨子裡,紀疏櫻想要依靠自己擺脫紀家,無疑比登天還難。
“要不,你找個人結婚吧。”
“依我看,你那個暗戀多年的對象就很好,年輕有為,最重要的是至今沒有花邊新聞,而且在家世上,對紀家那是絕對碾壓!”
紀疏櫻輕笑,她就算這麼想過,也不敢真敢到他身邊去說呀。
他與她天壤之别。
她生活在土裡,又怎麼能真指望可以染月。
“除了紀家還有很多人,輪也輪不到我啊,有些喜歡,适合永遠放在心底。”
夏時螢啞然,這女人清醒的可怕。
不過,也不怪她,在這吃人的地方常年壓抑,隐忍至今,舉步艱難。
“今晚你别怕,有我在,我不會讓誰欺負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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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流瀉,皎潔如水,一場盛大的豪門宴會,在座半島山上舉行,數不清的富商明星宛若灌水般地入内。
空氣中飄散着各色濃郁的酒香、花香,悠揚高雅的音樂彌漫整個金色宴會廳,其奢靡度達到了一種難言的程度。
紀疏櫻抵達後,像以往零星幾次那樣,選擇了個角落待着。
習慣了這種待遇。
光影揮落在她明豔精緻的臉上,紅唇微勾,說不出的嬌媚撩人。
紀惜冉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她眸光在紀疏櫻身上掃動。
面前老氣橫秋,不裸露半點的禮服,穿在她身上,有種莫名的性感。
明明同一個父母所生,紀疏櫻就像是個變異的,長相偏攻擊性不說,還一心鑽研于藝術上。
這樣下去,紀家的聲望保不齊某天要在她手裡敗光,比如剛才,她已經不下收到幾個隐晦問題。
但,這還不是讓她最憤怒的。
隻要紀疏櫻與她一同出現,周圍人下意識将他們進行對比,好似她紀惜冉隻能淪為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