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來身體不錯,一身劇毒不知被什麼方式壓了下去,看起來身體竟比往日都要好些。
“無聊,”蒼雪戎後退一步,一把拉下窗棂,“滾吧,别煩我。”
“不是你要見我?”葉徽之啞然。
門外傳來絮絮的說話聲,過了會,谄媚的貓叫此起彼伏,蒼雪戎一杯子砸在窗棂上,滿臉陰風煞氣。
貓叫人喊頓時止住,蒼雪戎單手作枕,閉眼假寐。
“擺駕回宮,”葉徽之面色冰冷,甩袖而去。
這些日子太後閉門不出,隻在長樂宮活動,葉徽之步辇到時,正趕上太後将厲王世子抱在懷裡摘梅花。
皇帝出行人馬何其多,太後卻視若無睹,直至厲王世子神色不安地将自己埋在太後懷裡,才斜側着臉,堪堪将餘光放在了親兒子身上。
“陛下得償所願,想來心情不錯。”
“母後,”葉徽之下辇,喊了她一聲,又看向發抖的厲王世子,“煥兒。”
“孤兒寡母的,就不打擾陛下的雅興了,免得朝堂上的封家人又莫名得了陛下的嫉恨,平白掃興。”
太後轉身欲走,葉徽之看着她的背影,失笑,“都說隔代親,果然如此。”
太後側目,鬓角步搖輕垂,“若陛下有個自己的孩子,哀家又怎會隔代親厲王的孩子。”
葉徽之啞口無言。
“陛下究竟是身子不好無法子嗣,還是有其他念頭不願子嗣,哀家都不想再管,”太後眼裡疏忽溢滿了眼淚,“陛下大了,覺得封家沒用了,覺得哀家礙事兒了,哀家也無能為力。”
葉徽之:“……”
“陛下止步吧,”太後将葉煥放下,“陛下要做賢明之君,那便遠離我們這些外戚,莫要再做無謂的糾纏,平白惹人厭。”
言罷,牽起葉煥便走。
葉徽之垂眸,身上無法自控的顫抖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止熄,他雙耳發出瀑布一樣的耳鳴,頭暈腦脹,不知過了多久,才從喉嚨裡說出一句回太極宮。
嶽若白将他一把抱回步辇,命人馬立刻調轉回太極宮。
太極宮前些日子被蒼雪戎毀了大半,太後怕有宵小乘機作亂,方才讓人将葉徽之搬到他小時候住的長樂宮雲台殿。
如今攝政王已走,十二衛徹查了宮廷内外好幾遍,宮裡基本上已算理清,回去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