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徽之頭疼欲裂,指着大門:“是不是北狄你心知肚明!做什麼拿不會喊冤的桌椅出氣?滾出去,你嫌朕惡心,朕見你如是!”
“我勸你别不知好歹,”蒼雪戎一把将葉徽之按回床上,刹那間青絲散落滿床,他一手死死捁在葉徽之肩膀上,“我是在替誰辦事?我駐守北疆殺了多少鞑子!浮屠鐵騎戰死的将士都是假的?你懷疑我勾結北狄?浮屠鐵騎戰死的英魂可都看着呢!怎麼,難道隻有封長歌駐守的西南才是真駐守,我們北地就全都是二鬼子叛徒?”
“松手!!”葉徽之一巴掌扇過去,被蒼雪戎淩空一把截住。
他怒極反笑,俊逸的面龐因着怒意無端多了幾分邪氣,“你還敢打我!塞北多少将士的九死一生,才換來你們這群天家王候的榮華富貴,才換得你葉家苟延殘喘。你這隻咬呂洞賓的東西!心裡眼裡隻有一個封長歌,隻有你的西南大軍!”
“朕打得就是你!”葉徽之玩命掙紮,然而他本就體弱,還不曾習過武,不僅掙不開,反而還讓蒼雪戎捏得更緊了。
“你這麼倚仗封長歌,武安候知道你在對付封家嗎?”蒼雪戎牢牢将葉徽之控在手裡,笑得肆意:“小陛下,你對封家下手,就不怕封長歌造反嗎?不,你怕極了,你生怕一夕之内四境皆反,所以你根本不敢真的對封家下手。那該怎麼辦呢?你得尋個由頭,讓封家自己理虧,這樣才好一網打盡,是不是?是不是!”
他捏着葉徽之的胳膊使勁一搡,葉徽之被搖了個七葷八素,“朕……說了,放手!!”
蒼雪戎視若罔聞,“江夏郡多大的案子啊,死了多少百姓,以封長歌的性子,這事隻要坐實了是封佪搞鬼,封長歌愧對天下人,自然會幫你守住江山。那麼北地呢?白河學宮向來誰赢幫誰,帝都這邊三家合作,白河學宮自然便偏向了帝都。屆時東南水師自東海而下,西南大軍揮師北上,兩者合二為一共吞北地,不怕弄不上死一個攝政王,是不是!”
“混賬……混賬!!你這混賬!!!”他氣得渾身發抖,然而蒼雪戎這身鐵铠連手指都包裹成鐵疙瘩,他的掙紮跟蚍蜉撼樹也沒區别,無處可逃的恐懼和怒火中燒的火氣一結合,葉徽之惡向膽邊生,吭哧一口朝蒼雪戎脖子啃了過去。
“嘶!”蒼雪戎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扔開葉徽之,“你屬狗的?”
然而這人軟趴趴的,一口咬過去,沒給大将軍咬出什麼好歹,反倒給自己氣暈了。
蒼雪戎:“……”
大将軍一腳踹飛無辜的椅子,像頭無處發洩的獅子,在屋裡來回逡巡幾圈,一聲暴喝:“人都死哪兒去了!滾進來!”
一天到晚,這他娘都是些什麼破事!
榮貴公公大驚失色,又不敢對蒼雪戎置喙什麼,心急如焚,隻能去請聖女。
曦瀾一聲長歎,“何至于此,大将軍,陛下身子本就不好,你……你何苦呢。”
“可别冤枉了好人,”蒼雪戎一手摸着脖子,看着面如金紙的皇帝,陰陽怪氣,“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别家都是‘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可咱家啊,天子一怒,自己先躺了,也是可憐。”
曦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