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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無情眼識得真心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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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瑛心有戚戚,揉了揉她的頭頂:“一會拿藥塗一塗。”

說完,又盯着阿雁的臉,表情憂慮。

阿雁無端後頸發涼,問道:“怎麼了?”

“我存了筆銀子。”槐瑛道,“原本在想,要不要等你賜了姓,把丹娘配給你……”

阿雁瞬間跳起:“不不不,小主人,使不得!”

“你不喜歡錢麼?”槐瑛問道。

“不是錢的問題。”阿雁堅定道。

“唉。”槐瑛托腮道,“沒事,我也就随便想想,不勉強你。”

阿雁剛松完一口氣,又聽槐瑛道:“還有件事要拜托你。”

商量完今日事宜,回房清理掉身上的汗水和血迹,槐瑛便又是一個幹淨的槐瑛了。阿雁給自己塗了藥,又來給她抹藥。槐瑛趴在榻上,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瓶丹丸,數出三粒,張口吞了。

阿雁知道這藥有副症,因道:“小主人,少吃點吧。”

“今天有要緊事,我怕撐不住。”槐瑛道,“破例一下,沒事。”

聽她心中有數,阿雁便不再勸了,專心上藥。

千崖家向來家法嚴苛,家主奉行子不打不成器的理念,千崖倩的教學風格也如出一轍的簡單粗暴——就是拿鞭子抽,哪裡做錯抽哪裡,抽得越狠,越記得清楚。

多年挨打下來,槐瑛早已發覺了自己小命的确頑強,尋常傷痛病災,輕易見不了閻王;每日挨的這幾鞭子,也權當活血化瘀了。

阿雁給她上藥,也上得輕車熟路:大部分鞭痕隻需薄塗一層雪花霜膏,過不了兩日便能消腫止痛;已經有了淤青的,抹上藥油揉一揉,一周以内,定能恢複如初。

隻有後肩一道鞭痕格外深重,倒刺嵌進皮膚裡,帶出血肉,需得先把傷口清理幹淨,才能上藥縫合。阿雁點了油燈,翻出随身的蟬翼銀刀,将刀刃放在火上勻燙片刻,準備下手。

刀尖剛接觸到皮膚,窗外忽然窸窣作響,随即炸出一道殺貓似的凄厲叫聲:

“哇嗷嗷——”

這動靜實在刺耳,屋内兩人俱是一抖,蟬翼刀輕輕一顫,險些又削下傷口邊一小絲皮肉。阿雁汗流浃背,拿起錦被往槐瑛身上一蓋,手中刀刃轉了個方向,朝窗外喝道:“什麼人?!”

窗外寂靜一瞬。

一個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倒挂着探出頭來。

“别動手!是我。”那人眯起眼睛,語調雀躍,“猜猜看,我剛才在樓頂撿着了什麼好東西?”

隔着床簾,槐瑛看不見那人的臉,但認識這聲音,于是松了口氣,緩緩收回床墊底下準備拔刀的手。

阿雁不明就裡,依舊瞪着雙眼與那神秘攀窗客對峙。槐瑛扭頭沖她解釋:“是我一個朋友。你先出去吧,這事别跟我母親說。”

阿雁不放心道:“可您這傷……”

“放着也死不了人,沒事。”槐瑛道,“不傷筋不動骨,幾天就好了。”

見阿雁離開,那神秘人推開窗戶,不甚靈活地翻身跳進屋内。她預備朝床榻方向靠近,剛一擡腳,卻被槐瑛一嗓子叫停在原地:“停!别動,轉過去。”

“?”神秘人隻呆了一瞬,便反應過來,立刻轉身立正,難以置信道,“我的好姐姐,你連衣服都沒穿,就敢放我進來啊?!”

“不然呢?讓你一直挂在外面?”槐瑛伸手去夠椅子上的中衣,不慎扯動背後傷口,痛得頭皮發麻,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連貓叫都學不好,還想學貓上房揭瓦,也不怕摔死。”

“已經摔過八回了。”神秘人語氣輕快,“貓有九條命,摔到我,剛好第九條。”

槐瑛把該穿的衣服都套上,也懶得再整理儀容,松松垮垮往太師椅上一坐,朝神秘人擡手道:“臉上帶的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聞言,神秘人回過頭來,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年輕稚嫩的清秀臉龐,神情裡卻帶着點狐狸般的狡黠。她把面具遞給槐瑛,嬉笑道:“眼熟嗎?”

“影衛的面具。”槐瑛将此物左右檢查一番,随手扔進自己的奁盒中,“最近監視萬花樓的影衛多了些,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你下次見到,裝沒看見就行了。”

“那不行,我平生最愛幹的事,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哪壺不開提哪壺。”神秘人指了指樓下的客房,“比如你和宮表姐的傳聞,是真是假,我必然要一探究竟。”

此人身量不高,是個少年,着一身流水紋姜黃色長袍,眉眼間與宮琴珩略有幾分相似——正是九澗家排行第九的幺女,九澗流衣。

北域民間有一句順口溜:“銀鐘埋于烏藤沼,百川世外雪松園,九澗環出宮商宮”,交代了北域幾個重要靈脈的位置關系。其中的九澗靈脈,是九條彼此相連的環狀河流,九個小環圍成一個大圈,宮商宮便坐落在這圓圈中央;兩塊靈脈彼此交融、互相成全,構成了地底界一大奇景。

兩家人因這地理條件,結成了世代姻親,親到今天,内部關系已是錯綜複雜,難以梳理。九澗流衣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宮琴珩的哪門子親戚,但總歸未出五服,因此含混叫對方一聲表姐。

槐瑛這些年來事務繁雜,白日打理萬花樓,夜裡彌補練功進度,生活過得相當枯燥苦悶,僅存的消遣便是偶爾翻閱些詩詞雜書、通俗話本——但往往看不了兩頁就得被迫擱置,待下次忙完回來,已忘記前文講了什麼。

流衣卻與她截然不同,是貨真價實的大閑人,不習武不管家,全心全意享樂度日,尤其浸淫詩書之道,能寫善文,自封為天下第一詞人——隻苦于地底界崇武輕文,除了槐瑛,無人景仰她的斐然文采。

兩人于三年前相識,流衣得了知音,欣喜非常,從此便隔三差五跑一趟紫京,為槐瑛呈送自己的新鮮作品;若槐瑛沒空研讀,她還會趁睡前念給對方聽。

這萬花樓裡許多雜書,有三分之一都出自流衣之手,但這畢竟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業,流衣隻敢用化名背地裡寫寫,兩人也隻敢背地裡交流。

槐瑛有心探究她,便問道: “依你的了解,你覺得這些傳聞是真是假?”

流衣眼珠一轉,笃定道:“半真半假。”

槐瑛道:“豈不廢話,哪家傳聞不是半真半假?”

“并非我耍滑頭,此事真假分明,确是各占一半。”流衣搖頭晃腦地分析,“宮槐要聯姻,表姐選了你,這是真的,且毋庸置疑;至于表姐癡心一片,為你争風吃醋,這是假的,且假得離譜。”

“依據呢?”槐瑛笑道。

“宮琴珩哪有心啊!”流衣道,“他們這種虎狼之人,尤其那些武功高強的,個個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變态。怕苦怕痛都是人性本能,他們連習武這麼磋磨人的事都甘之如饴了,足以證明其人性稀薄,内心扭曲……”

“也不一定是甘之如饴。”槐瑛隐約被殃及池魚,忍不住為自己找補一句,“或許隻是沒有别的選擇,必須要把事情做好罷了,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有畏才有敬,有敬才有愛。”流衣語重心長道,“依我對宮表姐的了解,她這輩子隻怕比她強的人,也隻敬比她強的人,與你是不一樣的。”

槐瑛不以為然:“欺軟怕硬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有什麼不一樣?”

“你嘛——”流衣湊到她身前,上下左右打量一圈,嚴肅道,“你——”

“又憋什麼壞屁了?有話快說。”槐瑛警惕道。

流衣于是笑道:“你是天生膽小,軟也怕,硬也怕,誰都能欺負你一下。聽妹妹一句勸,還是離我表姐遠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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