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工,你這不錯呀。”餘海月窺探到布料之下若隐若現的胸肌,“不比賽車手差。”
“老了老了,不能和年輕人比。”陳常山說着攏了攏胸前的衣服,遮住意外露出的春光。
一行人又玩了好幾輪,每一輪都有人猜出來問題,倒顯得遊戲過于簡單了。幾杯酒入喉,衆人和徐淩泉的關系好像更近了,少了些生疏感。
忽然,四周的光暗了下來,隻剩下五顔六色的燈帶。在舞台的正中央,有一束光斜斜地打下來,唢呐吹響,閃閃發光的大人是商枝。
舞池裡,每個人都在随音樂舞動。陳常山這桌的人差不多都走了,他自诩跟不上節奏,便坐在位子上沒動。
他轉過頭,徐淩泉眼底是明晃晃的欣賞,夾雜一絲驚豔。卡座上就剩下他們兩人,施箬蘭早已經在舞池中央搖晃。
陳常山有些許詫異,他試探性地開口:“你看見箬蘭去哪了嗎?”
“不知道,他又擺一張臭臉。”徐淩泉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可能去邂逅愛情了。”
電光火石間,陳常山是“不知廬山真面目”的旁觀者。
徐淩泉望向舞台時,眼睛快粘上去似的。那是對一個人的愛而不自知,是朦胧的愛意在心底發芽。
他舉起杯子碰了碰徐淩泉的威士忌,“慶祝你來到MG戰隊。”
咽下酒,他轉過頭面向舞台是刻意的沉默不語。
等到商枝中場休息時,人群才逐漸回到位子上。他坐在徐淩泉身旁,學起大人模樣将酒杯遞到桌子中央,手臂搭上徐淩泉的肩膀,“希望大家多多照顧淩泉。”
燈光微暗,看不清施箬蘭的神情。他坐在卡座,沒有起身,沒有舉杯。
陳常山率先回應,他将酒杯碰上,“大家一起歡迎徐淩泉加入MG,希望他越來越好。”
随後是大家附和的歡迎詞,酒杯碰撞在一起,叮叮當當,是對未來的美好願望。
幹脆的一飲而盡,後知後覺的辛辣寫在臉上。商枝張開嘴,用手在一旁扇風,又與衆人告别,才重新站上舞台。
聒噪的人群吵得耳朵疼,陳常山獨自離開座位走向洗手間。
走廊拐角的窗邊,一點火星在閃爍。他沉溺于醉人的夜色,吐出煙圈,朦胧了歡鬧。
孤寂,一閃而過又格格不入。悄悄的,悄悄洩露出些蹤迹。
發燙的皮膚觸到瓷磚,他連煙都快燃盡了都沒有察覺。
“小心手。”
意外的聲響讓陳常山一顫,低頭才發現煙灰留了一長條。他磕了磕煙灰,撚滅了火星,随後丢向垃圾桶。
“三分。”商枝吹了個口哨。
有晚風吹過,今晚的酒精太烈,陳常山連聲音都變得低沉沙啞,“你怎麼不在台上?”
“我來洗手間,陳工,我……”是欲言又止的沉默。
“怎麼了?”陳常山不解地發問。
“醫生不是說不能喝酒嗎?”商枝還是說出來了,卻瞧見身旁的人粲然一笑,一瞬間春花都暗淡下來,“你不僅喝酒了,還偷偷在這裡抽煙。”
“小孩你還管得挺多。”或許是夜色醉人,晚風也使人沉迷。陳常山擡手捏了一把他的臉,意料之中的軟呼呼。
下一秒,細膩的皮膚泛起紅暈。商枝隻覺得臉發燙得厲害,他欲蓋彌彰似的:“剛剛的酒太烈了,我腦袋暈暈的。”
酒精是酡紅面色的最佳煙霧彈。陳常山順勢點了點頭,“你還不回去嗎?”
“哥,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商枝拉起陳常山的手腕,才發現滾燙的提問。
蒼白的面色浮出潮紅,連商枝都未曾注意到異樣,“你喝完酒會這樣嗎?感覺你的體溫不太正常。”
還沒等來答案,陳常山踉踉跄跄地沖進了洗手間。他雙手扶着大理石台,眼尾微紅,含情目裡盛滿秋波,擡眼的一瞬,秋水共長天一色。【4】
可空空如也的胃隻嘔出了些酸水,還帶着酒氣。他無力地靠在牆壁上,眼看着要癱倒在地,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架住雙臂。
“這裡髒,我先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