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拎着電腦包趕到病房時,商枝已經陷入夢鄉,應當是蜜桃太甜,他的嘴角都帶着淺笑。
陳常山隻能把電腦鎖進櫃子裡,将鑰匙放在商枝的枕頭下。
這一天夜裡,陳常山靠着椅子,視線始終落在病床上,很久很久,久到商枝真的陷入夢鄉。
比賽依舊在進行。
隔天晚上,連秋石就提着一個果籃,裡面裝滿了各種貴價水果,他懷裡還抱一束巨大的玫瑰花。
“果籃我能理解,你這玫瑰花是……”施箬蘭接過果籃,問出這一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我要得急,店裡面隻有這個是紮好了的,其他的還要等。”連秋石把玫瑰花放在床頭,“我查了,這也符合,黃玫瑰的花語就是道歉。”
“商枝,真的很對不起。”他後退一步,突然彎下腰,非常标準地給商枝鞠了個躬。
“你,你先起來吧。”商枝掀開被子,想要将他扶起來,“你這樣,我害怕。”
陳常山卻早他一步,直接一腳踢在連秋石的屁股上。連秋石也沒個準備,一下子就撲倒在床邊,正好和商枝來了個對視。
“對不起。”他再次開口,“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錯誤,你的一切損失我都會承擔,絕不推脫。”
連秋石做出發誓的手勢,他的心意日月可鑒,天地可知。【2】
“你好有意思。”商枝捂着胸口,想笑又不敢笑,“我沒事,醫生說一兩個月就恢複了。”
“你别笑了,小心點。”
床尾都徐淩泉終于從被子裡探出頭,果然如商枝所說,他一張臉哭得稀裡嘩啦,眼淚鼻涕揉成一把,通通擦在了施箬蘭的衣服上。
“知道了。”商枝放緩呼吸,克制地露出一個微笑。
“哥,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商枝真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醫院,一個人在醫院實在是太難過了。
“等等。”徐淩泉站起身,徑直走到商枝面前,“你為什麼叫陳工,哥。”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和那天清晨的飯桌一樣。徐淩泉眼珠提溜提溜地轉,一會看商枝,一會看陳常山,“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快……”他的手還沒有掐上商枝的脖子,人就再一次被施箬蘭拖走。
“施箬蘭,你有病啊,為什麼又把我拖走……”直到他們到走廊盡頭,病房裡才安靜下來。
“小枝,我給你定了一個酒店,就在這附近。”陳常山拿出果籃裡的橘子,水果刀一轉,一條完整的果皮就掉在垃圾桶裡。
“呃,我好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連秋石慣會看眼色,這下若是再不明白,就跟徐淩泉那個呆瓜一樣了。
“好的,拜拜,秋石。”商枝揮了揮手,轉頭就又問道,“我不能去營地嗎?”
“那邊不方便,你睡得也不好。”
“可是醫生不是說,沒什麼大事嗎?”
“留我一個人在酒店,哥哥難道放心嗎?”
“那你白天在營地,晚上我們回酒店。”
一番讨價還價之後,商枝順利争取到了和陳常山待在一起的時間。
“明天我會很忙,可能會顧不上你,你有事可以找嚴冬青。”陳常山将聯系方式發給他,叮囑道,“嚴冬青是我的助理,我會給他加工資的,不用不好意思。”
“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到處亂跑。”陳常山指了指手機,“嚴冬青會監督你的,要是違例,他肯定會告訴我。”
“怎麼,哥哥會懲罰我嗎?”商枝半跪在床上,視線正好與陳常山平齊。
“哥哥,你不是說會答應我一件事。”商枝認真地說道,“現在我想到了,可以說嗎?”
陳常山點頭示意,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兌現的時候。
“比賽完,我們在這邊玩幾天可以嗎?”
商枝在手機裡劃拉了半天,才找出收藏裡的風景照,“來之前我就看了,這邊的風景很漂亮,我想和哥哥一起去看看。”
“可以嗎?”
他湊到陳常山的耳邊,聲音跟有鈎子似的,把陳常山的理智都勾走了。還沒來得及考慮商枝的身體,就胡亂點頭答應了。
“耶,你可不能反悔哦。”
陳常山收獲了一個熊抱,商枝蹭呀蹭,趴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起來。
“哥哥,其實我還有一個請求。”商枝猶豫良久,還是開了口,“哥哥知道我喜歡你吧。”
“我希望,這次旅行哥哥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