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年輕人的手腳就像靈活的蛇一樣,纏着他的身體不願意下來。欲求被點燃,陳常山翻開身,将人壓制在身下。
“小枝,不要太大聲,你嗓子不舒服。”
“痛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這場纏綿很奇怪,陳常山記挂着要問王杳雲查監控,原本隻想做一次。
隻是他想要停下時,商枝就在他的胸膛,留下文字——TBC。
To Be Continued.
商枝幾乎是一次比一次要得厲害,偏偏他也能堅持下來,一直沒有昏睡過去,将這場纏綿整整持續了六七個小時。
直到暮色四合,黃昏落下,商枝才敗下陣來。大床淩亂得不像話,陳常山将人抱到沙發上,換好被套之後,才發現商枝已經陷入夢鄉。
陳常山撫過年輕人的臉頰,終究是歎息一聲。他打開陽台門,點燃一支煙。
而床上的商枝,也張開雙眼,注視着那虛無缥缈的煙霧。
這六七個小時,商枝究竟想要确定什麼呢?他要的不過是那點實實在在。
他像一直義無反顧的飛蛾,無視蠟燭的灼燒,不顧一切地撲上來,隻為抓住那一點溫暖暖。而那些痛苦,那些灼燒,那些滾燙,都讓他清醒,這都是他們在一起的證據。
商枝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即使是辛京墨死而複生,一切也沒有什麼改變。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坦誠說,商枝對自己是有信心的。他知道,随着時間的增長,自己遲早會占據陳常山的整個心房。
可是,辛京墨出現的時間太早,他隻撬動陳常山的一個角落,而與這一整座雪山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的杯水車薪。
夜色裡,陽台亮起一點微光,陳常山打開通訊錄,電話還未撥通,就有人從身後,環住他的腰。
商枝埋進他的脖頸,嗅到薄荷香氣和尼古丁的苦澀。
他的手一伸,奪過陳常山手裡的煙,猛吸上一口,卻被嗆得眼淚都要留下。
“小枝,這個很嗆,不要學。”
陳常山想拿走他手裡的煙,卻被商枝躲過。
商枝學起那些老煙槍的樣子,重新抽起來,架勢倒是熟練,看着不像是個新手。
“你會抽煙?”陳常山問道。
商枝點點頭,在掌心寫下——創業。
陳常山倏地奪過煙,蹙起眉,緊盯着年輕人。
“你根本就不是不想說話,是不能說話?”
剛剛在床上的時候,商枝也沒有叫出來。
年輕人的眼珠子往上一瞟,還沒有準備好解釋,就被人打斷。
“不聽話,騙人的小鬼。”
陳常山早就看穿,商枝的這點這小習慣。隻要一打算編謊話,眼神就開始飄。
他端起桌邊的溫水,遞到年輕人面前,商枝懶得不想伸手,就着他的手喝下。
嗓子潤了潤,卻依舊沒有聲音發出。
“去醫院,嗓子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商枝卻一把拉住他,
這是老毛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
外公去世的時候,商枝就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後來,他發現自己情緒達到極點的時候,就會失語。
商枝甚至有些慶幸,這樣子,他是不是就有理由拖住陳常山。可陳常山要去工作,要去比賽,他又能拖多久的時間呢?
【老毛病,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陳常山哪裡放心得下來,直接抱起不聽話的商枝,将人放在衣帽間,又拿好一套衣服給人換上,急匆匆地想趕去醫院。
【哥哥,沒關系。我可以給你醫生的電話,真的過兩天就好了。】
商枝給的是家庭醫生的電話。
“喂,您好。我想問一下商枝的情況,他今天哭過之後,突然之間不能說話了,過去也發生過這樣的現象嗎?”
“您好,是的。商先生這是心理原因引起的,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主要是心理障礙,他今天遇到什麼事情嗎?這種病,一般是受到巨大的刺激,才會這樣。”
“商先生第一次發病是在十六歲,那時候他的親人去世,他在墳前坐了一天一夜,回來之後,就再也不會說話。經過治療之後,還是有一些磕磕絆絆。”
“不過,徐少爺帶他去國外散心,回來就恢複正常了。再後來,也發生過兩三次,不過持續的時間都很短,不過一周,商先生自己就會恢複。”
“我還是不放心,他不願意去醫院,這需要吃藥或者看醫生嗎?”
“目前是不需要,就好比商先生現在鑽進牛角尖裡面,隻有他自己想過去,這件事才能過去,他才能開口說話。商先生屬于單純失語症,不需要服用藥物。我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
電話挂斷,陳常山依然舉在耳邊,他轉過頭,商枝正杏眼圓睜,揚起一個笑,可愛又可憐。
巨大的刺激嗎?
陳常山想着,今天,隻有在填量表的時候,商枝與自己是分開的。
如果有意外發生,也隻能是這個時候,商枝到底見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陳常山終究還是給王杳雲打了一個電話。
“喂,王醫生,我有點事情想咨詢一下。我這邊有一個朋友,受到刺激太大,暫時出現失語的情況。他過去也會失語,一般不到一周就會恢複。我現在能為他做什麼?”
“你明天,可以帶他來診室一次,這種情況一般是因為心理原因導緻的。根據您的描述,我判斷他的情況可能不是很嚴重。但具體的,我還是要和真人交淡過,才能下定論。”
“好,謝謝王醫生。不知道,王醫生方不方便,幫我查一下監控。”
“在診室的走廊上,我愛人掉落了我們的定情信物。他現在找得很着急,希望您能幫我們查一查。這樣東西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聽說今年診室還差一筆資金,如果能找到的話,這點感謝的費用,不值一提。”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