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的狀态逐漸正常之後,就抽空去醫院将石膏拆掉。手臂的桎梏消失,整個人好像都輕松一些。
走出醫院後的第一時間,陳常山就被年輕人抱進懷裡,手臂環得很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終于可以兩隻手抱着你。”
商枝最近似乎尤其鐘愛肢體接觸,總是愛黏黏糊糊地跟在陳常山身後,時不時地就撅着個嘴上前,想讨要親吻。
果不其然,那隻環在腰間的手又開始不老實,逐漸向下探索。直到卡在陳常山的大腿根,才有停止的意思。
面前的年輕人微微下蹲,但兩人的姿勢卻是一點沒有改變。
下一秒,陳常山就像一顆大蔥,在旱地裡被拔起。
“我的祖宗,你手剛好,快把我放下來。”
偏偏商枝的右手無力,實在沒辦法轉完一圈。僅僅半圈之後,他的身體就開始踉跄。
陳常山也不敢亂動,生怕兩人直接在醫院門口摔倒,再來個二次就醫。
“看來我要加強鍛煉。”
懸空的腿終于踩在實處,陳常山點了點年輕人的鼻頭,直接一個爆栗敲在他頭上。
“你剛拆完石膏,是又想把手摔骨折嗎?這麼大個人,怎麼還跟小孩一樣?”
“打石膏不痛嗎?你這麼喜歡受傷?到時候,我可不會心疼,也别想撒撒嬌,就讓我給你穿衣喂飯。”
“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你笑什麼?”
陳常山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人就又開始勾搭自己,還笑得一臉燦爛。
“哥哥好關心我,我喜歡你這樣。”
......
陳常山已然習慣年輕人的“口出狂言”,他直接轉過身,那唇角勾起又扯平,暴露出他一閃而過的愉悅。
“跟上,我們該去診室了。”
“好!”
年輕人已經學會“自助服務”,他直接将男人的右手擡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察覺到陳常山想要收回,就直接一把按住滑落的手。
“哪有這麼黏糊?你是小狗嗎?”
商枝走在外側,停車場裡不少電動車進進出出。陳常山隻能将他摟進懷裡,才隔絕掉那些混亂。
“哥哥說是,我就是。我是小行星,哥哥是我的太陽啊。”
“你最近是掉進過糖罐裡面嗎?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隻要是帶着商枝,陳常山的出行工具就變成電動車。那酷炫的機車頭盔,搭配薄荷綠的小電車,倒還有些滑稽。
“我的嘴超甜的,哥哥想不想嘗一嘗?”
商枝倚在尾箱上,等一個親吻。
“羞不羞,外面還有這麼多人?”
陳常山忽視掉撅起的嘴巴,直接将頭盔套在年輕人頭上。
“那回家再親親吧。”
這語氣還有兩三分不甘心。
“回家也不親。”陳常山敲了敲商枝的頭盔,“腦子裡淨想這些事,快上車。”
“哥哥就不想這些事嗎?那您還真是正人君子一個。”
瞧瞧,隻說他一兩句,商枝就開始陰陽怪氣。
“哥哥是柳下惠,我是小妖精,偏偏哥哥還不願意搭理我。”
“好啦,越說越離譜。”
陳常山牽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
電車一路向前,駛向診室的方向。
商枝趴在男人的後背,他望向身後的那一輛黑色帕拉梅拉。雖然相隔有十幾米遠,但他依舊能猜到裡面坐的是誰。
真是有夠锲而不舍的。
不知道辛京墨使過什麼辦法,竟然住進另一旁的101号别墅。每天就透過一個破紗簾,用那自诩深情的眼神,監視陳常山。
連外出他都不放過,會遠遠地跟在身後。
商枝都想給自己鼓個掌,有哪個男朋友能像他這麼大氣?竟然放任伴侶的前任跟蹤,還給他們見面的機會。
隻有他自己知道,一看見辛京墨的身影,他就想徹底将這個男人攆出陳常山的世界。最好,他和陳常山一起,一輩子都躲進深山老林裡,離這個可怕的跟蹤狂越遠越好。
“小枝,下車。”
陳常山又順手敲了敲他的頭盔。
“哥哥,你總敲我的頭,我會變笨的。到時候去讀書,寫不出東西,老師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寫不出來就回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養我很費錢哦,我是喝露水長大的。每天要吃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新鮮蔬菜,還要每一季度的最新款衣服,還要......”
商枝的想象力還是太貧瘠,他算是半路出家,前兩年才算真正掙到大錢。自然也就沒有體驗過真正的豪門生活,隻能翻來覆去地說幾句霸道總裁文裡面的橋段。
“小枝,你最近的生活不都是這樣的嗎?”
“啊——”
“之前我一個人,也沒什麼講究。你搬去北承灣之後,宋叔說日子不能稀裡糊塗地過,就全面提高了生活質量。”
“啊——”
霸總文主角竟是我自己!
之前,陳常山過于低調,不開豪車,也不去高消費場所,隻按部就班地在車隊裡上下班。還真讓商枝忽略掉,他很有錢這一點。
“哥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我還開什麼公司,你直接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