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慈恩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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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韶言将信折了起來,與那本日記本放在一起,他喝了口熱可可,道:“林阿姨本可以有另一個結局。”
Elodie将小韶言牽到自己身邊,摸着他的頭,柔聲道:“這就是現實,但奶奶給你看這個不是想讓你去原諒你的父母,而是告訴你,你恨吧,是可以的。”
小韶言點了點頭,窩在奶奶的懷裡,沒多久他睡着了,Elodie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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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顧衡山和林阿姨之間的故事太離譜了,以前覺得自己太慘了,爹不疼娘不愛,從小就被養在奶奶那,但自從看過那兩件舊物隻感到悲。
自己有奶奶完全的疼愛,但韶輕是母親壓迫的愛,韶栩韶紀沒有任何人可以依賴的,所以奶奶才會對自己說,“不要讨厭韶栩韶紀和韶輕,你們會是彼此的依靠。”
所以他不會讓韶栩韶紀和韶輕被那群卑鄙的人打擾,這件事不能讓韶紀插手。
他再次發了郵件給顧衡山,改了見面日期。
盛城的天氣幹燥,太陽雖不曬但是刺眼,韶言再次見到顧衡山,他還是那樣闆着臉。
這次韶言對他的評價沒變,就像是有人欠他好幾億的樣子。
他們去了一家私人高檔會所,環境不錯,還有落地窗,陽光透過窗灑進來,變得暖暖的,韶言蠻喜歡這個太陽的。
“顧總是打算開門見山還是跟我周旋一會?”
顧衡山翹着腿,整個人很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手指時不時敲着手背,一下一下,很有節奏感。
他開口了,“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
“這句話您五年前說過了。”
他笑了笑,向後仰了仰頭,道:“那是蠻久之前的了,我那時候家裡生了變故,我隻想着讀書賺錢,但我當時之有十八歲,每天都很疲憊,就這樣過了兩年,我遇見了曹行,他說他有門道,有資金,我有頭腦,可以合夥做生意,我不想答應,但母親需要錢還賭債……”
他說到這停頓了,像是想起了痛苦的回憶,眉頭緊皺,“他背着我和所謂的大哥勾搭了官員,我們在臨開做房地産,我是法人,但我發現了這件事,原本想就這麼走了,但曹行把阿羽找了過來。”
後來顧衡山沒走成,他便一步步攬權,暗中給警方提供消息,終于在2002年把他們拉下馬,但曹行以韶栩來要挾自己讓他保自己。
“顧總,韶栩是您和林羽的孩子,您不會不知道吧?他現在在韶家是長子,韶起可疼愛這孩子了,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孫子是别人的他會怎麼辦?韶家可是最冷血的了。”
顧衡山回想起曹行說這段話的樣子,面目猙獰,十分狼狽,很是惡心。
但他還是保了曹行……
“後來曹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跟韶家做起了生意,讓我更不能動他了,但我接到了阿栩的電話,他叫我讓曹行離你遠點,我想我這個做父親的多多少少都要為孩子做點事,就來了。”
韶言精準的找到關鍵字眼“阿栩”。
他難道知道這一切,還跟自己親生父親聯系過,那自己這十幾年的暗中保護隻有暗中,沒有保護。
不過這一切他沒有表現出來,他輕咳兩聲,道:“那這件事還望顧先生多多上心。”
“這是自然。”
這段談話結束,韶言整個人暈乎乎的,所以是韶栩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才讓顧衡山來,而自己不想讓韶栩韶紀知道這些就打算自己處理。
真是一群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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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了,曹行應偷稅漏稅被判入獄,那個一直給喬桉找麻煩的人也被顧衡山和韶紀弄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喬桉又作為特邀編輯參與劇組拍攝。
之後的某天晚上,韶紀和韶言坐在一起吃飯就聊到這件事。
韶言想的是與其讓他們蒙在鼓裡倒不如告訴他們,或許這會讓他們很震驚。
确實是很震驚,但原因卻是……
“你和哥都知道這件事!”韶紀震驚道:“我以為你們不知道,一直瞞着你們,怕你們傷心。”
“你也知道?”
“對。”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五年前曹行來找了我,和我講了這些事。”韶紀問:“你呢?”
“我九歲時回英國,那時對韶家所有人除了奶奶都讨厭,然後奶奶給我看了點東西。”
不久他們有了解到韶栩是從爺爺那得知的,而且韶輕也知道,母親告訴她的。
隻是兄妹四人心有靈犀,都不想讓另外的三人知道這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