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禁她嗎?”
“……”
戚商轉過頭望向姜堇衣:“現在一直是你站在你的角度在為她好,如果讓她自己選呢?”
“别說了,我們現在不是就很好嗎?”姜堇衣看着天花,語氣緩和。
“就讓她一直這樣痛苦嗎?”
“難道你想讓她死嗎?”姜堇衣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戚商身邊,抓着戚商的衣服:
“該死的人是我,是我不聽話去了庚府,是我把岫因交出去的,也是我不夠強讓她被啃食,是我離開她!才又發生了後面的事情,都是我!你要我怎麼放她離開?”
“如果她再發生點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姜堇衣緊抓着戚商的衣服晃着他的身子:
“我本來和你在一起就已經罪孽深重了,像我這樣的人本就不應該獲得什麼愛和溫暖的,我就應該替她承受所有痛苦,可是我沒有,我什麼都做不了,難道還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嘛?”
“姜堇衣,你難道要一直困在過去嗎?你姐姐如果知道的話,她能允許你這樣嗎?”戚商抱住姜堇衣: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尊重姜繁衫的想法,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姜堇衣眼裡的眼淚跟不要錢般的往下掉:“戚商,我知道你在為我考慮,可是,我要怎麼忘記她因為我發生的一切,我從來沒有忘記那兩個晚上發生的事情,每一刻都不曾忘卻,這也是我的懲罰,不是我不放過我自己,是這天道沒有放過我們!”
戚商抱着姜堇衣,眼底是真摯的疼惜:“姜堇衣,跟我走吧。”
“走?我那也不去,我就守在這裡。”姜堇衣不是不知道戚商的想法,推開戚商直言:
“我對你們的計劃沒有興趣,我的力量不是為了完成兀業,我隻想守着姐姐。”
戚商沉着臉沒有再說什麼,姜堇衣來到姜繁衫的床邊緊握起姜繁衫的手,她又何嘗不想再見她的姐姐。
姜繁衫還是醒了,看着姜堇衣守在床榻邊:“姐姐?你怎麼在這裡睡着了?”
姜堇衣醒來看着姜繁衫,長舒了一口氣:“你不舒服,我在照顧你啊。”
“不舒服?我怎麼了?”
“沒事,偶感風寒了。”
“這樣啊?姐姐,我餓了。”
姜堇衣點點頭寵溺的說着:“好,我去給你做你愛吃的。”
姜繁衫看着姜堇衣離開,才沉下臉色來,雖然記憶仍舊不清晰,但卻記得戚商說的,他想和姜堇衣結婚。
姜繁衫下床透過窗子,看見小廚房那邊升起了炊煙,便坐到的妝台,找了信紙,猶豫再三還是選擇留下一封信,便離開了。
姜堇衣再回來卻沒有看見姜繁衫,把東西放到桌子上,院子内外的找了起來:“衣衣,衣衣……”
姜堇衣回到房間,才在妝台看見一封信件,慌張的打開看了起來:
姐姐,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妹妹,總是在給你添麻煩。
可是當我知道戚商哥哥想和你結婚時,我是由衷的為你感到開心,姐姐。
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知道,相祁是我們的家,你是我的最後的親人,可是,我也不應該成為你通往幸福路上的阻石。
姐姐,你值得擁有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我會為你祝福,而我也會找到自己的歸宿。
不要擔心我,我會在你幸福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而不是做為一個牢籠束縛你自由的翅膀。
姜堇衣頓時失了力氣坐到了凳子上。
姜繁衫,離開了。
姜堇衣失落的看着地面:
為什麼?她就算丢了記憶,仍還是在為自己考慮?為什麼從過去到現在,被照顧的永遠是自己?
姜堇衣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真正的快樂,不知道虧欠的東西要如何才能彌補。
姜堇衣發了瘋一樣的找了很久,失控的姜堇衣将家裡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就在混沌中間無聲的靜坐着。
戚商從詭攬宮過來,看着髒亂的院子,急忙奔向屋内,隻看着姜堇衣如一隻淋雨的小狗般失神落魄的蜷縮在地上。
戚商穿過混亂不堪的地面來到姜堇衣身邊,輕輕的将她抱住語氣關切輕柔:“發生了什麼?”
“她走了,我找不到她了,”姜堇衣閉上雙眼,沮喪又絕望的:“我找不到她。”
戚商長舒了一口氣:“别擔心會找到的,我幫你找。”
“戚商,她走了。”姜堇衣喃喃道:“她真的走了,她抛下了我。”
“衣衣,她一定沒有走,你擔心她,她也放不下你的,你越是這樣,她便越躲着你,她想要你開心,你知道嗎?”
戚商安撫着姜堇衣的情緒,一邊施法将小屋恢複原狀。
“戚商,你幫我找到她,求求你了。”
“……”戚商扶起姜堇衣,安慰着她:“我會的。”
戚商看着找到自己住所來的姜繁衫,急忙的歡迎着進門,姜繁衫雖然膽怯,但還是故作輕松的進了門。
戚商從容的給姜繁衫倒了一杯茶,緩緩遞到了她的手邊,姜繁衫接過茶杯,目光在茶杯裡微漾的茶水裡遊走:“我能做些什麼?”
“你,要做些什麼?”
“......”
“你知道姜堇衣在找你嗎?你這樣離家出走可不行啊,”戚商一臉正經的說着,眼角卻帶上意味不明的戲谑。
“可是你不是說了我可以做選擇嗎?”
“你想怎麼做呢?”戚商看着手中杯,語氣調侃又帶一絲認真。
“我要帶姐姐回家,”姜繁衫放下手中的杯子,對上戚商玩味的眼神:“你要我怎麼做?”
戚商笑着沒有言語,眼底卻層層疊疊的湧動着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