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隸也無奈的收起地圖來,一行人就在路邊坐成一排。
看着這如同貴女身上金色絲帶般的黃昏,雲煙缱绻的玩弄着粉紫色的光芒,飛鳥在遠處盤桓,叫聲悠長歡悅,風卷着遠處橫生的高山,輕晃翠微,天地好不廣闊。
晚風吹過,嶼孜側頭望向無纾,她正一個人孤坐在一旁,目光彌遠黯淡。
嶼孜起身換到了她的身邊,略帶關心的語氣:“你看到了什麼?”
“雲朵和夕陽,”無纾如實的回答着。
嶼孜靠在她身上循循善誘着:“還有嗎?”
“遠處的青山和飛鳥。”無纾把她看見的都說了出來。
“怎麼樣呢?”
“不怎麼樣。”無纾低頭看着嶼孜牽着自己的手,心裡的柔軟跳動着。
嶼孜頭靠在無纾身上,緊緊的牽着無纾的手:“怎麼會不怎麼樣呢?”
擡頭對上無纾清純透徹的眼神,又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摸着她的臉龐:“傻瓜,這多好啊。”
無纾木讷的點點頭,無纾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但是如果嶼孜認為的好,那一定就是好了。
嶼孜也知道這個傻瓜,什麼都不在意,一時也不知道要拿她如何是好。
她甚至也看見自己和别人玩樂也不會酸楚吃醋,有的時候也不知道無纾透過自己,在看的是什麼。
歲歌和百幼幼看着嶼孜和無纾,總覺得嶼孜像一個老媽媽一樣照顧着無纾。
雖然她很強,卻對任何的事物都事情興緻,木讷的聽從安排。
也真的很為無纾擔心,怕她不小心上了壞人的當,都莫名的生出,以後要多照顧她的想法來。
百隸看着她們兩人也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空蕩蕩的,奇怪的滋味,說不清也道不明的。
夜晚,果真隻能找了個地方支起了帷帳。
第二天路上的情況也沒有好轉,百隸和彥别到前面打聽了一番,隻說是有皇室成員出行,清空的官道,到下午的時候就會重新暢通。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歲歌身上,歲歌卻一副不管己事的擺着手:“官道,皇室,聽着就,你懂的。”
實在是等的無聊,想着可能又要浪費一天時間,就都不太爽。
最後決定放棄官道,走起了鄉野小道,百隸和無纾在前面帶着路,一行人走到了小道上,果然暢通無阻。
沒走幾個時辰,在林間修整休息時,好幾個紅色皮甲的士兵走了過來,看着一行人出言驅趕着:
“皇室出行,閑人退避,趕緊走。”
歲歌轉過頭看着竟是紅甲軍,急忙的低下頭背對着兩人,紅甲軍掃過衆人,目光也注意到了歲歌的身影。
嶼孜眼見歲歌如此閃躲便将歲歌拉到自己身邊,點着頭回複着:“皇室不是走的官道嗎?這裡也不能走嗎?”
紅甲軍打量着嶼孜,隻是重複着:“皇室出行,閑人退避。”
彥别正要說些什麼,嶼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彥别:“好的,我們知道了,我們馬上走。”
歲歌和百幼幼擠眉弄眼的小聲嘀咕着:“排場那麼大,也不知道是誰。”
一旁的紅甲軍聽到了歲歌嘀咕上前維護着說着:“皇室豈是你等可以議論的。”
嶼孜和彥别百隸都轉頭看向着歲歌,百幼幼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歲歌咬着唇不敢吭聲。
一個相對穩重的紅甲軍拉住了說話的紅甲軍,讓到了一旁:“好了,趕緊走吧。”
“好好,我們就走,就走。”
嶼孜笑着連忙帶着歲歌往車上走,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們:“等一下。”
歲歌和嶼孜也都僵在了原地,一個紅甲軍走到了歲歌前面,仔細辨認一番,突然跪了下來:“部下見過三公主。”
剩餘的紅甲軍聞聲也向歲歌投去質疑的目光,看見歲歌的臉時,都緊忙的跪了下來:“見過三公主。”
歲歌頓時鐵青着臉,眸子如同車轱辘般轉着。
歲歌看着一旁的路子,如果是一些愛管閑事的皇叔王爺,歲歌便決定拔腿就跑。
嶼孜抓着歲歌,一臉不理解的看着她,歲歌臉上的表情猙獰,暗示着:别抓我,我等一會要跑的。
嶼孜還是一副,你在幹嘛的神情,還沒等歲歌開口解釋,一個聲音低啞渾厚的說着:“想去哪啊?”
歲歌被擊中般定住,衆人回過頭看着,一群紅甲騎兵中間緩緩讓開一條道來。
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騎着高頭黑馬從人群中出來,男子眉宇之間盡顯高貴典雅,眼神裡透露蔑視衆人的冷漠,仿佛就在看着一群蝼蟻。
歲歌擡頭看着有娥崇越,嶼孜和彥别一整個吃瓜狀态,百隸和百幼幼也感受着有娥崇越的強大威壓,不自覺的放緩了呼吸。
歲歌走上前扶着額頭:“我……”
昔一看着歲歌逾矩的行為,且那麼多紅甲軍都注視着,忍不住的提醒着:“三公主,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