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歌咬着後槽牙,在臉上擠了一個笑臉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太子殿下萬安。”
有娥崇越垮起的嘴角松了些許,目光也才從歲歌的身上移開,嘴裡重複着那一句:“想去哪啊?”
歲歌低着頭,一時說不出話來,嶼孜見狀上前行了一個禮,将歲歌護在了身後:“天屺城嶼孜見過太子殿下。”
有娥崇越面色如常的,卻又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般語氣輕谑:“天屺城嶼宮?歲歌,你什麼時候交的新朋友?”
歲歌抓着嶼孜,直勾勾的看着有娥崇越,莫名翻起一股子氣來:“我的事情難道什麼都要和你禀告嗎?”
昔一震驚的餘光看向有娥崇越的臉色,連忙警告着歲歌:“太子面前,不得放肆。”
歲歌别過臉,不去看有娥崇越那冰冷的眼神。
有娥崇越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壓低着聲音:“送三公主回宮。”
“是,”有娥崇越身後的幾個騎兵下來,帶着皇室的威壓正往歲歌前面走去。
嶼孜護着歲歌,歲歌卻繞過嶼孜向着有娥崇越走了幾步:
“我不回去,我有我的事情。”
有娥崇越看着遠處,沒有回應,騎兵見此便繼續的往着歲歌走去,歲歌急的大喊着:“我說了,我不回去!”
昔一餘光看向有娥崇越,一整個頭皮發麻:“三公主,殿下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别賭氣了。”
場上的寂靜無聲,歲歌沉思了許久:“我要去阜方。”
有娥崇越陰沉着臉,昔一語氣關懷的說着:“三公主,你可知道阜方離晟都有多遠嘛?”
歲歌心虛的回着:“我當然知道。”
昔一這兩小兄妹也是操碎了心,既不能在那麼多紅甲軍面前落了太子的威儀,又不能讓倆個人的感情再度分裂,苦口婆心的勸說着歲歌:
“現在妖人做亂,阜方這一路太過冒險,如果你要去,我們給你安排妥當,再安排人陪你去吧。”
“我要現在和嶼孜以及我的朋友一起去。”歲歌看着一旁的嶼孜。
“你現在就要去嗎?”昔一歎了口氣确認着:“非現在不可?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危險嗎?”
嶼孜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太子殿下,我們會照顧好三公主的。”
“照顧?”有娥崇越忍不住的質問一句:“一路上你們遭遇的刺殺有多少次,你們數的過來嗎?”
場面一下又陷進寂靜之中,嶼孜也深知這是一句大實話。
歲歌維護着嶼孜:“我想去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負責。”
“你負的了什麼責任?”有娥崇越眉宇沉了沉。
“重要嗎,就和之前那樣糊塗的過了又怎麼樣?”歲歌想到自己本來就不被人在意,現在當着那麼多人面說着一套綁架人的說法:
“反正那麼多年不一直都是這樣嘛?”
頓時空氣又凝結住,每個人都不敢參與到這中皇室裡莫名其妙的紛争裡來。
有娥崇越也沒有想到歲歌決絕的态度,強忍着不滿,語氣也松了一些:“去阜方做什麼?”
歲歌也沒有想到有娥崇越會問這樣的問題,頓了一會兒才反問着:“你們去哪裡?”
有娥崇越也拿歲歌沒有辦法,問那麼多問題都不回答,還反過來問起他來。
昔一看着有娥崇越心領神會的替有娥崇越訴說着:“太子此行危堤,是為了徹查各地小族被屠的事情。”
百隸聽聞急于上前:“危堤?是妖族做的?”
百幼幼拉着百隸,生怕他莽撞了有娥崇越,惹出什麼是非來:“哥哥。”
有娥崇越擡眼看着百隸,真不知道歲歌從哪裡結交到這些沒有禮儀莽撞的朋友,目光又氣又無奈的回到歲歌身上:
“你不會也在查這個事情?”
歲歌心虛的語氣也弱了三分:“我不能查嗎?”
有娥崇越臉色鐵青,不知道他這個妹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卻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
“這個事情你們不用去查了,來人送公主回宮,你們也各回去,這個事情我們自會處理。”
“所以真的是危堤的妖族?”百隸還是忍了一點的追問着,眉頭從聽見此行危堤的事情後就沒松開過。
歲歌和嶼孜也面面相觑着,歲歌回過頭對着有娥崇越說:“你知道阜方聖女的預言嗎?”
有娥崇越也不知道歲歌腦子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沒有什麼預言,被屠族的事情我們此行自會給出答案,而你們統統給我回去。”
百幼幼根本拉不住百隸,被百隸也扯了有娥崇越前面:“所以真的是妖族?”
有娥崇越俯視着百隸:“你想要我說什麼?我在查案不是捉拿。”
“所以,你們也隻不過是懷疑?”百隸一下又失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