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歌本來以為就應該到此為止的議論,反而在戚黎吃了東西之後,變的更大聲,更肆無忌憚了。
歲歌擡頭生氣的瞪着衆人,扭過臉看着戚黎,才發現他紅腫着嘴唇,額前冒着虛汗。
歲歌慌張的擱下筷子手也不知道往哪擱,慌忙的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你吃不了辣啊?你怎麼不說呢?”
“沒事。”戚黎接過茶水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嘴巴已經腫大了一圈,還從容的安慰着:“挺好吃的,你多吃一點。”
真好慘一個活人。
歲歌心裡過意不去的耷拉着腦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吃不了辣。”
畫風一轉的又說着:“你能不能稍稍正經一點,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而且你根本都不了解我,一上來就随便喊女孩子夫人顯得很輕浮,至少也要考慮我的感受啊。”
戚黎卻不以為意的說着:“主動出擊就是我的人生信旨,而且你真的很不錯啊,另外我也很有信心。”
歲歌一時不知道他這時真誠直白還是過于自信,正要再開口回怼時。
戚黎忽的暈倒在地,歲歌被他的樣子吓到了,跑到他身邊扶起他的腦袋:“戚黎,你怎麼了?”
戚黎笑着卻還沒來的及回複一二就失去了意識,歲歌慌張的喊着他的名字:“戚黎!戚黎!戚黎……”
看戲的小厮也快速的圍了上來,責怪的語氣指責着歲歌:“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他吃不了辣的你不知道嗎?”
歲歌委屈的開口說着:“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會給他吃啊,可是為什麼吃辣會怎麼嚴重啊?”
“我們也不知道,公子他吃辣就是會這樣,之前有一次吃辣就昏倒了,足足過了十天才醒過來,我們都以為他要死了,還好挺過來了。”
一個小厮解釋着,另一個小厮也陰陽怪氣的說着:
“也不知道你這個人哪裡好,值得公子這麼做。”
“我,”歲歌也解釋不清,最後在小厮的幫助下把戚黎搬到了房裡。
歲歌坐在床邊看着戚黎,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他,自己說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是蠢還是笨。
第二天,戚黎醒來便發現在自己身旁的歲歌,她正趴在床邊睡的正沉,看着她的小腦袋一下失了神,清醒時又覺得自己荒唐。
歲歌醒來的時候,擡頭沒有看見戚黎,着急忙慌的跑出到房間,在酒館裡找起了他的身影。
直到在二樓看見正一本正經聽書的戚黎,戚黎也看見了歲歌,笑着眼神暗示她上來到自己身邊來。
歲歌心裡的石頭一下落了地,步伐也輕快了許多,提着裙子向他走去。
看着他無事才放心的坐到了他的身邊,但還是忍不住的責問他:“既然吃辣那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戚黎将桌前的點心往歲歌方向挪了挪,臉上帶着笑意的說着:“這可是你夾給我的,我不吃太不禮貌了。”
歲歌聽着心裡又有點失落:原來隻是禮貌。
歲歌撿了塊糕點往嘴裡送,卻又低聲嘀咕着:“做人不用那麼禮貌,不能吃就别吃啊,萬一你死了算什麼?”
戚黎笑着認真的看着她的眸子:“那你可要為我守節啊,畢竟我都是為了你啊。”
歲歌又一下氣紅了臉:“你好好說話!”
戚黎看着歲歌漲紅的小臉,才滿意收回目光,聽起了書,隻是餘光還沒有真正從歲歌身上離開。
歲歌看見他緘口才松了口氣,和他一起看起樓下的說書人。
百隸和彥别牽着馬匹從一旁的酒家出來,無纾站在車架旁,等着嶼孜和百幼幼結賬走人。
戚黎看着歲歌,站了起來,将兩錠金子交到了她的手上,歲歌一臉懵的看着手裡的兩錠大金子:“為什麼給我錢啊?”
戚黎摸着歲歌的小腦袋,一副語重心長的囑托般說着:“好好照顧自己,别亂吃野果了。”
“我知道了,”歲歌像被說教一般,白了一眼戚黎,但是轉頭就開心的往自己的荷包裡塞着金子,正好裝了一個滿滿當當。
歲歌頓時覺得撿到便宜般,臉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戚黎看着歲歌的模樣,也是寵溺無比,溫柔的說着:
“我走了。”
“啊?你要去哪?”歲歌追問着也站了起來。
戚黎沒有說話向一旁樓梯走去,直到拉開了些許距離才回過身看着歲歌說着:“照顧好自己,漂亮眼睛。”
歲歌頓了頓才記起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呢:“戚黎,我叫……”
話才到嘴邊便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