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昔一大人不用守在太子殿下旁邊嗎。”翂笑着上前,繞這兩人轉了起來。
“翂大人,你在這裡,誰敢對殿下出手呢?”昔一看着翂,手裡卻沒停下倒酒的動作,束安也壞笑着:“說到這裡明日翂大人就要上任了,我等敬大人一杯吧。”
翂擺着手:“我不善飲酒,還是不打擾二位雅興了。”
“那恭送翂大人了,”束安面露可惜的坐了回去。
兩人目送着翂回到房間,熄滅了燭火,片刻過後,昔一卸了笑容遞給束安酒壺,束安也松動着臉上的皮膚,滿上酒水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束安和昔一閑聊着生活的瑣事,翂隔着窗棂見聽不到有用的消息,便轉身回到了床上。
外面兩個人雖然氣氛輕松,卻實際上是在緊盯着翂的所有動作,翂也知道想打開昇都的城門絕非易事,不過一切才剛剛開始。
隻是今晚和戚商的約見被破壞了,也無法和戚商聯系,這才是讓翂頭疼的事情。
因為他今日第一次入宮,束安帶着翂在宮裡走了一圈,每個人都知道,翂該和妖族聯系了,所以才派了昔一來此守着,來打斷他的行動。
翂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但都沒有戳破,翂一張巧嘴,也不怕沒有借口。
戚商在昇都外等了一晚上,直到日出的霞光突破天際。
操。
一早翂守在氐門前,有娥崇越上朝正從下面而過,看着翂笑容溫和優雅行禮,有娥崇越沒有表示,收回目光往中宮去了。
那一天的朝會上,照泾的将軍卓旸傳回來加急消息。
照泾附近,穆度山脈旁又有小族被屠,這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而且據村民看見發生慘案後,一批黑衣人翻過穆度山脈往危堤去了。
人皇看着有娥崇越,雖然才回來沒幾天,但是這個事情仍要派他去處理。
有娥崇越也上前請命再次往危堤而去。
回去時路過氐門,翂站在城門口,靜候着有娥崇越,直到有娥崇越走近才迎了上去:“太子殿下萬安。”
有娥崇越偏頭看着翂:“辛苦了翂大人。”
翂欠着身子:“太子殿下要處理的曆陸萬民的事情,都不辭艱辛,我又那裡能談的上一句辛苦。”
有娥崇越冷笑着就要離開。
翂送行時眼裡流動着各種思緒。
有娥崇越看着案桌上了奏折,昔一從門外進來,行過禮後上前說着:“束安一刻未離開過翂,沒發現他有任何的逾矩。”
“照泾的事情和他脫不了幹系,昨天妖族沒見到翂,今日就出了這件事情,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那?留他在宮中,我們去危堤,不怕他在這段時間和妖族裡應外合嗎?是否太冒險了。”
有娥崇越輕笑着:“冒險嗎,我倒要看看他們又能掀起多大的浪來?”
翂沒有接到要一同前往照泾的通知,不過去或不去,對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束安看着翂晚上回到院子裡,就品起茶賞起月來,束安一屁股坐到了翂的面前:“上任第一天怎麼樣?和你在詭攬宮任的職務如何。”
翂笑着:“自不能相提并論,輕松還事少,四周都有紅甲軍保護,期間我還偷歇了幾分鐘,比在詭攬宮擔驚受怕不知強上多少倍。”
束安看着他一臉的滿意:“自在就好。”
翂笑着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以後也煩請束安大人多照顧。”
束安沒皮沒臉的笑着:“翂大人見外了,我們都是為了殿下,何須你我照顧,恪守其職就好。”
翂點點頭:“自是。”
一晚上翂也沒有提及有娥崇越要前往照泾的事情,束安也好裝糊塗,在閑聊時透露了一二:“可惜昔一明日就要跟着有娥崇越離開了。”
翂自知是個圈套仍略顯驚奇:“離開?去哪?”
束安看着翂一臉嚴肅:“你覺得還有那裡需要他親自前去的?”
翂假裝思考,頓挫半天最後搖了搖頭。
束安收回鄙夷的目光,低頭喝起茶來。
“所以是去那裡。”
束安喝完杯中水輕擱在桌上,語氣平淡:“去詭攬宮給你家老頭帶個好話。”
翂一副原是如此的神情:“那我呢?”
束安站了起來:“你?你想回去?”
翂端起茶杯:“我都聽有娥崇越殿下安排。”
“你且呆着吧。”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待着了。”
束安翻了個白眼離開了。
第二日翂在岸上送别了有娥崇越,束安看着他:“你不問他們此行的目的?不關心為什麼沒帶你嗎?”
翂看着有娥崇越遠去的背影:“來到昇都,我睡眠都好了很多。”
束安聽着隻覺得諷刺,卻也沒再交談下去。
有娥崇越啟程乘船不日到了照泾,經過檢查,仍一無所獲。
昔一下令将所有屍體掩埋,有娥崇越看着遠處的穆度山脈,陷進了深思。
如果每一次都無人幸免,那百隸又是如何活了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