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湧動起來,宋宴珩臉便更黑了幾分,他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擠在一起的感受,他甚至厭惡的覺得自己髒了。
可是宋昭知反而很興奮,不停的拉着宋宴珩往花街走,才上了橋,煙花又放了起來。
宋昭知拉着宋宴珩往邊上擠,見宋宴珩黑着個臉,宋昭知也沒好氣的松開他自己往邊上擠了。
歲歌和百幼幼擠到橋上,兩個人扶檻看煙花時,宋昭知也擠到了她們身邊,耳邊盡是稱贊不絕的聲音。
“嶼孜她們怎麼還沒來啊?”
“沒事,無纾在她身邊呢,我們自己玩。”
煙花絢爛轉瞬即逝,人群在煙花結束後繼續往着花街流動着。
歲歌看着百幼幼牽起她的手便鑽進了人群裡,拉着要跟人群一起走時,被人擠的動不了,牽着百幼幼的手害怕她被擠走,更是緊了緊,因為人太多了一時沒拉動那個手的歲歌也沒有察覺什麼不對,隻是緊緊抓着。
直至一起被人群推着走,百幼幼看着歲歌拉錯了人,在後面直叫她的名字,可是人聲嘈雜,歲歌完全沒有聽見一點。
宋宴珩被抓錯時也是極其煩躁的,定在原地想把手收回來了,可能是被人流帶着走的原因,自己也不得不跟上了那個女人的腳步。
看着女人一直拉着自己往前走,以及她同伴着急的呼喊她時,都忍不住發笑,不知道是她們故意的把戲,還是真的有人如此愚蠢,
馬上下橋了,宋宴珩趁亂收回了手,站在原地看着歲歌。
歲歌因為手被松開,一下子被人流往前帶了幾步,等她回頭時已經看不見百幼幼了,擔心的歲歌着急忙慌的迎着人流逆行去尋百幼幼:
“幼幼,幼幼......”
宋宴珩見她完全沒有看向自己,而是真的認真的在尋找她的同伴時,莫名的不爽。
直到她逆行走到了自己前面,仍是沒有擡頭正眼看他一眼,更是疑惑,這麼大一個人擋這裡,跟水底立起來的巨石一樣将人流分隔開,她都沒有一絲好奇,反而還躲在他前面,以免再被人流帶走。
宋宴珩不免的提起了興趣,歲歌嘗試了幾次要再往後走,可是蜂擁的人群還是讓她動彈不得。
這時煙花再次在空中燃放,歲歌身後的人群瞬間又湧上了橋,推着歲歌結實的撞上了宋宴珩。
男人的胸膛像面牆般生硬,歲歌終于才擡眼看了一眼一直看着她的宋宴珩。
一個戴面具的男子。
又一聲煙花綻放在夜空,歲歌收回目光避開他擡腳就往他身後去了,宋宴珩轉身看着她淹沒在了人群中。
那個女人的眼裡甚至都沒有一絲變化,仿佛他和普通人并無不同,宋宴珩心裡一時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歲歌在人群中找到了百幼幼:“你怎麼松手了?”
“你牽錯人了。”
“我?”歲歌想起那個站在原地像一根木樁的男人,也沒放心上,聽到後面的人聲鼎沸一下就把魂勾走了,真真實實的拉着百幼幼往後面去了。
宋宴珩找到了橋上和她朋友一起的宋昭知,看着迎面而來像一個冰柱般散發寒氣的宋宴珩,宋昭知還搶先開口颠倒是非:“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
宋宴珩擰着眉,眼底蔓延開寒意,宋昭知心感不妙:“她們還在轉珠閣等我,我快失約了。”
在宋宴珩發話前拉着朋友就跑了,隻留宋宴珩一個人在原地,宋宴珩還在剛才的不爽裡回不過神來。
宋宴珩最後還是來到了轉珠閣,一整個大臭臉看着地下湧動的人流。
宋宴珩晚上回府後,仍牽挂着自己被無視的事情,那個擁有漂亮眼睛的面具主人,那個叫歲歌的女人,竟在數個時辰後仍牽動宋宴珩的情緒。
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想法,隻是很不爽,被無視的感覺,他從出生開始就被捧在手心裡,自從會走路就吸引着所有女人目光。
更别提現在,隻要出行就是将街道堵過水洩不通的狀況,從來沒有人無視過他的存在,就算沒有迷戀上他,也不可能把他當做普通人看待。
宋宴珩認為一定是昨天自己戴着面具的緣由,不然就他那張讓人走不動道的臉,怎麼可能隻是被普通一眼就略過了。
宋宴珩不停的在腦海裡印出那個女人的漂亮眼睛,她好像和别人真的不同。
整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喜歡他?他可是在小冀台如神一般的人物。
晚上歲歌和百幼幼還是玩的很開心,兩個人早上起來了,還在讨論着昨晚的趣事。
嶼孜和無纾隻是在河邊看了許久煙花,但是聽她們講的也十分開心,決定晚上一定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