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街道外紛紛嚷嚷,竟比昨日還要熱鬧許多,歲歌和百幼幼在最前面,無纾和嶼孜一起,彥别和百隸則緊跟在無纾和嶼孜身後。
“聽說花街還有幻術煙花。”歲歌興奮的說起昨天了解到的消息,打了雞血般的歡快。
每個人都激動無比在往花街走,歲歌也是緊牽着百幼幼生怕又被人流沖散了。
不過她們還是小看了花還節的熱鬧程度,分明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人流沖散了。
歲歌和百幼幼兩個沒有什麼重量身子太輕,一下被擠到前面去了。
嶼孜被無纾和彥别保護的很好,慢慢的往花街在挪動着,百隸則去尋百幼幼和歲歌。
嶼孜擔憂的提醒着百隸:“你找到她們就在花街等我們。”
百隸點頭擠進了人群裡。
因為平頭百姓多,不好施展法術,百隸也隻好慢慢的往她們兩個的方向靠。
歲歌抓不住百幼幼,眼看就要被人群分散了,百隸适時的出現在百幼幼身後,便大膽放開百幼幼的手:“幼幼,百隸在你身後,我在前面等你們。”
“好。”百幼幼回頭确定了百隸的位置,才安心放手。
歲歌看着百隸接住百幼幼,才松了一口氣順着人群往前走。
街上很熱鬧,擠過擁擠的人流到了稀疏一點的側街上,歲歌才緩下勁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本打算在這裡等她們,擡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戚黎?
那個身影在遠處停頓了一會,轉眼又消失了。
歲歌看着主街上的人流,也不知道她們人到哪裡了,又想着感謝他送的劍,心裡自我安慰着:
隻要在幻術煙花開始前在花街上和她們彙合就好了。
便步伐輕盈的往戚黎消失的方向尋去。
宋宴珩鬼使神差地邁着步子往昨晚的那條橋上去,宋昭知不明所以的在身後猛的拉住他:
“二哥,我們今晚不去花街。”
宋宴珩回過神來,他們今晚要到花堂去還祭,宋昭知見他木楞在原地,上手拉着他往花堂走。
兩個人帶着小厮丫鬟往城中心花堂去了,來到花堂儀式已經開始了,宋賦謹站在宋城主夫人身後,宋宴珩和宋昭知也來到了宋賦謹身側。
幾個祭司正圍着一盆利和花跳舞,祭祀的樂章和低喃的和聲讓這個還祭禮披上神秘色彩。
宋宴珩靜站了一會兒,就偷摸跑了,宋昭知一側頭:“人呢?”
宋昭知湊到宋賦謹身邊忍不住吐槽道:“二哥又跑了。”
宋賦謹已經習慣宋宴珩在各色祭祀裡提前開溜,他深知宋宴珩是最不喜歡這種傳統禮節的,但性子端正的宋宴珩,祭祀上對此宋賦謹也偏袒許多。
宋昭知不服氣的嘟起嘴來,城主和夫人也注意到宋宴珩跑了,也耐着性子由他去了。
嶼孜和百幼幼已經在花街上彙合了,找了個二樓的茶樓,無頂不會被樓房遮擋視線,又正好可以看着花街下的人群,可以方便她們找到歲歌。
歲歌在街上一路追着那個身影,混在人群之中越來越遠,直至那個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歲歌面前。
歲歌失去了方向停在原地。
煙花馬上要開始了,人群吵嚷起來,大批量的人往前走着推着,慌亂中歲歌被人撞倒在地。
連衣裙也被不知名的路人踩了兩腳,正是煩惱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擡頭看去,宋宴珩身形修長身姿挺拔如松,燈火下面龐也柔和許多,他伸出手嘴角微勾,他的指節分明中指還帶着一枚戒指,無不透着尊貴與優雅。
歲歌正要把手交到宋宴珩手裡,身後卻傳來一股冷氣。
轉頭看着身後,果然那個男人正帶着一身寒意往這邊而來,宋宴珩擡頭順着她的目光而去,和那個男人四目相對。
他不疾不徐而來,眼神淩厲直至走近擦肩,嘴角才帶着玩笑的意味輕屑笑意,從走過來到離開一刻都不曾停留,隻是莫名讓人不爽,似乎對什麼有着無比強烈的确信。
宋宴珩低頭目光回到歲歌身上,她已經自己起來了。
宋宴珩輕笑着,他們的關系他一點都不關心,但是如果他想要,他也将勢在必得,畢竟他不過是個妖人。
歲歌正要上前去追他,可是他又已經消失在人海裡了。
一聲煙花綻放在夜空中,人群蜂擁而至又将歲歌擠的站不住腳來,宋宴珩出手抓住了她,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以他寬大的身形将她護在自己面前。
歲歌站定擡頭看他,正要說什麼,又一聲煙花響徹雲霄,歲歌也不免被吸引。
煙花絢爛仿佛是夜空動人的情話。
幻術煙花也升上了天空,一簇白色驟然炸開,整片天空下起啦白色的煙花雨,如神女手裡被打翻的珍珠盤匣,又似飄零的雪花般潔白晶瑩。
又一簇金色的煙花炸開,在空中綻放成一層一層的金色合歡,幾簇煙花展開,讓這朵合歡不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