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珩一聲不發黑着臉一路來到了地牢裡,再次給她帶上了枷鎖,這一次的枷鎖緊貼的腳踝,不容她一點掙脫。
歲歌頭發松散淩亂,肩頭上的咬痕沁着血珠,喜服破爛不堪,腳上的血不斷外溢着,饒是這樣毫無形象的站在地上擡頭怒視着他。
“我要殺了你,是你把一切都毀了,你毀了我,還要毀了他。”
宋宴珩再次将歲歌囚禁起來,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那個人就算什麼都沒有說,她仍是堅定的選擇他。
明明就算看見他殘暴無度,明明就算他露出險惡的那一面來,即使咬了她想要至她死地,她仍相信他,始終堅持着。
好像讀懂了當時戚黎和他擦肩而過的眼神,那個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就是有圖謀的出現在她面前,卻還是什麼都沒做就離開了。
他就那麼相信歲歌嗎?
宋宴珩看着歲歌,就算她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以前的樣子,那雙勾人的眼睛也變的渾濁不堪,卻還是占據着自己的心頭,甚至擴張到更多的角落。
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麼不能先愛上自己呢?
宋宴珩瘋了般吻上歲歌的唇。
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為什麼這一次得不到,為什麼?
宋宴珩不管不顧的将歲歌緊緊抱住,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歲歌胸腔被宋宴珩的蠻力摟抱擠壓着,他吻又深,沒一會歲歌就窒息的昏了過去。
饒是這樣,宋宴珩也沒有放過她,宋宴珩抱着昏迷的歲歌,也一口咬在她受傷的肩膀上。
他覆過戚黎的咬痕,更深的想要在歲歌身上留下痕迹,試圖抹去有關那個男人所有的一切。
歲歌就這樣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醒過來時宋宴珩已經離開了。
歲歌渾身上下都如同散架了一般,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躺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回複了一點體力後,便拖着身體往出口去。
玄鐵在地上摩擦做響,直到再也無法上前一步。
歲歌擡頭看着黑漆漆的頂面,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她坐下搬起重重的枷鎖,一下又一下的将自己的腳骨打爛。
歲歌不知道疼暈了多少次,即使這樣,也硬生生的将自己和枷鎖分離開了,留了一地的血,将一雙腳連同枷鎖留在原地。
歲歌則拖着被殘催的身體往角落而去,角落裡丢着戚黎送她的劍。
失血過多的歲歌再次暈倒了,宋宴珩再回來時,看着歲歌猶如爛屍般散發着腥臭味。
眼裡失去了生氣,一把将她重新丢回了床上,看着幾盡死過去的歲歌,這一次宋宴珩當真拔掉了歲歌的半截舌頭。
使她無法自殺和說話,歲歌是被疼醒過來的,她看着瘋魔的宋宴珩,冷冷的笑着,眼裡似乎透過他看向自己無望的未來。
宋宴珩将劍帶走了,将地牢裡所有的東西都清幹淨了,連燭火也沒有留下。
漆黑裡,宋宴珩轉頭往外走的瞬間,隻聽到背後一聲悶響,待他反應過來往歲歌方向去,所有的都結束了。
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了。
光亮再次照亮了歲歌,她竟然硬生生掰斷了自己的一條手臂,用破面直插自己的頸部結束了這一切。
歲歌喘着粗氣驚醒過來:“嶼孜?”
看見嶼孜瞬間所有的委屈都化做眼淚哭了出來,嶼孜緊抱着歲歌:“怎麼歲歌?你沒事吧?”
百幼幼也和着無纾百隸彥别一起走了進來,看見衆人的歲歌哭的越發傷心欲絕。
“我好像做了個很痛苦的夢。”
嶼孜安撫着她的後背:“什麼夢啊?”
歲歌搖搖頭:“不記得了。”
百幼幼也坐到床邊安撫着歲歌:“沒事我們不都在嘛。”
歲歌點點頭,緩過來後吃了些東西。
晏懷繼也趕了回來,替她診治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看着歲歌進的那麼香,就安慰嶼孜:“那孩子你看她像有事的樣子嗎?可能就是累的。”
嶼孜還要說點什麼:“可是。”
晏懷繼便假模假樣的要掏兜。
“沒有了沒有了,”百幼幼連忙制止了晏懷繼的動作。
嶼孜收回擔心,吞了一口口水尴尬笑着:“沒事了,沒事了。”
“真沒事了?”晏懷繼停下動作,嶼孜點點頭。
“師傅我送你走吧,好晚了,怎麼能耽誤你休息呢?”百幼幼推着晏懷繼離開了。
那一晚歲歌不安的拉着嶼孜和百幼幼和她睡。
明明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的歲歌,卻夾在兩個人的中間沒兩句話就睡着了,似乎那一天一夜都沒好好休息一般。
宋賦謹來到宋宴珩的院子,宋宴珩正端坐在院子裡喝酒,也不擡頭理會來此過問情況的宋賦謹。
宋賦謹坐在宋宴珩對面,看着他自顧自的倒酒喝酒。
“明天她們就要離開了。”
宋宴珩黑着眸子,似乎千言萬句卻無法開口的話。
許久,直到宋賦謹起身臨近走到門口時,宋宴珩幹了一杯酒後,緩慢開口。
“讓她走。”
宋賦謹沒有停留離開了。
宋宴珩還是不忍抹掉了歲歌的記憶,選擇放她離開。
次日,宋賦謹再次送别了幾人,宋宴珩站在城門上看着遠遠離去的車架,輕阖半挂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