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歌的狀态很快就恢複了,沒走出去多久,就莫名的想起戚黎來。
剛好下午趕到了一個小鎮,鎮子上的客棧不多,才找了一家勉強住下所有人的。
無纾和百隸将馬牽到馬廄裡,百隸從幹草中挑了些幹淨的遞個無纾,無纾接過喂起自己的馬來,百隸也喂起馬來,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馬。
無纾的馬的嘴停下來直勾勾的盯着無纾,無纾木讷的将幹草再往他嘴裡送,見他仍不吃就打算放下了。
百隸見狀放下了手裡的幹草接過了無纾手裡的幹草,也輕輕撫摸起無纾的馬身,馬兒才滿意的吃了起來。
無纾看着百隸不理解一點,平常都是彥别在替她照顧自己的馬,這一次是因為彥别路上吃壞東西了,人腹痛不止,無纾才跟着百隸來照顧馬匹的。
百隸解釋着:“赤影愛吃醋,我摸了輕姿他就也要摸摸才行。”
無纾怔在原地,百隸便拉着她靠近着赤影,當着無纾面撫摸起赤影,無纾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呆滞的緩慢擡手落在赤影身上。
百隸點點頭,看着她的手從赤影的身上落下,再擡起,赤影還是第一次被無纾撫摸,跟觸電般抖了一下,看着無纾擺着腦袋。
無纾停住手裡的動作,不知所措,百隸來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的擡起,在緩慢的撫摸過赤影。
幾次下來赤影也享受的愉悅起來,低頭吃着幹草。
“就這樣,慢慢來。”
百隸看着無纾已經自己有節奏的安撫着赤影才松開了手,按捺着自己的心悸,回頭喂起自己的馬來。
彥别的馬看着兩個人發出不滿的聲音,百隸才回過神拿起幹草去喂他。
“抱歉抱歉。”
無纾則仍低頭撫摸着赤影,感受着他的愉悅。
百幼幼在給彥别煮着藥水,嶼孜和歲歌在外面買了些吃食回來了,才放下,就招呼百幼幼先過來吃點東西。
嶼孜看彥别已經喝了藥在休息,等百幼幼用完食就讓百幼幼去也早一點休息,自己來照顧他,百幼幼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那一晚歲歌睡不着來到了屋檐上,剛好嶼孜照顧彥别也沒有睡。
嶼孜出來透風看見屋頂上的歲歌,也輕步跳上了屋頂:“怎麼了?睡不着?”
歲歌玩弄着手裡的手帕,搖搖頭。
嶼孜摸着歲歌的額頭:“如果你不舒服要和我和幼幼講哦,再往北就冷起來了。”
“知道,”歲歌低頭把玩着手帕。
無纾聽到嶼孜的聲音也緩步來到了院子,将自己的身影藏在房檐下。
嶼孜也不知道歲歌怎麼晚上就悶悶不樂起來,也不知道怎麼開解她,隻陪她坐着。
歲歌側頭看着嶼孜:“嶼宮主知道你和彥别的事情嗎?”
“知道啊。”
“他沒有說什麼嗎?你可是嶼宮的大小姐,和一個身份地位不匹配的人在一起,他沒有阻攔你嗎?”
嶼孜還以為她要說些什麼呢,笑着捏起她的臉:“大晚上的,就為這個啊?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歲歌一臉認真的等着嶼孜回答。
“我爹爹隻關心他的心真不真,權貴又怎麼樣?如果把眼光放到利益上,我總不能嫁給那幾個破老頭吧。
年輕的說實話我們嶼宮都沒有看的上的,而且爹爹也舍不得我遠嫁出門,彥别又真心實意對我,從小到大底細都清楚,沒有什麼不好的,”嶼孜認真的回答着。
歲歌眼裡的光亮又黯淡下來:“真的很羨慕你有嶼宮主這樣一個好爹爹,我都沒和我父皇說過話。”
嶼孜頓住:“歲歌。”
“你知道嗎?我也不知道自己算哪門子公主,從來沒有人管我,就算跑出宮,或者死在外面,可能都不會引起皇宮裡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嶼孜抱住歲歌:“胡說什麼呢,我們在意你啊。”
歲歌神情落寞:“嶼孜,你知道嗎?我想查這個案,就是為了換一個機會而已,想得到一個機會站在我父皇面前,讓他看看我,我是真實的,不隻是一個占着三公主稱号的名字。”
嶼孜抱緊着歲歌:“歲歌。”
“不過好像都不重要了。”
嶼孜松開看着歲歌,臉上挂滿擔憂:“歲歌?你好像坐做了那個夢後就變的很奇怪了,你到底夢見什麼了?”
歲歌搖搖頭:“不記得了。”
歲歌突然又換了笑臉,抱住了嶼孜:“我沒事啦。”
歲歌的情緒變換太快嶼孜吓的不知所措,嶼孜撫過歲歌的後背:“歲歌,你别這樣。”
歲歌笑着搖起了嶼孜:“照泾下雨的那天晚上戚黎來找我。”
嶼孜眼裡帶着疑慮:“嗯?然後他和我說,我喜歡上了一隻妖,他是來告訴我的。”
嶼孜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
“我真的很喜歡他,不管他是人還是妖,我都想和他在一起。”
嶼孜看着歲歌一臉嬌羞的模樣,點點頭。
“嶼孜你不反對嗎?他可是妖啊,”歲歌皺起眉頭來一臉的疑惑。
“你不也知道他是妖嗎?而且,妖有好有壞,難道人就沒有好壞之分嗎?你喜歡他就是最最最重要的事情啊,管那麼多呢。”
歲歌聽完才露出笑臉:“嶼孜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嶼孜如順着一隻乖巧小貓般安撫着懷裡的歲歌。
風吹過院子的樹葉沙沙做響,樹梢上一隻烏鴉的身影藏匿在夜色裡,無纾聽見嶼孜她們起身便了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