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歌想起山腳的官牌:“官府也知道,所以才會沒有安排人來?”
“先是露無華仙坊派了人來,因為烏圖索是他們仙坊的弟子,了解了原委後,是她們和阜方的官府協調的,後面就在山腳立了牌子,”爾爾見話都說穿了抱怨着: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們這些外地人根本就隻是聽個熱鬧,你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恩麗娅連忙捂上爾爾的嘴巴開脫着:“爾爾不是那個意思。”
海日娜也上前解釋着:“等你們走到這裡的時候,草原人對爾爾的編排已經是嗜殺成性,暴戾恣睢的雪妖了,以前有很多外地人因為聽信了傳言上來就是指責爾爾,還分青紅皂白上來就開打。
而且确實這個事情沒有人能解決,就算是官府和阜方露無華仙坊出面,也沒有扼殺住那個風暴神,我們更不指望幾個外地人了。
再一個就是如果我們暴露了,反而還會增添新的危機,所以如果是外地人,我們在白骨路上将他們吓走是最好的,如果執意要走,我們女孩們就會躲起來,直至他們離開。
當然和各位沒有關系,你們也是被他們騙了,現在你們也知道真相了,還麻煩放過爾爾,她真的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都可以為她作證。”
“我們沒有想要傷害爾爾,我們也為自己的行為抱歉,草原上的人說話遮遮掩掩的,我們也是被蒙蔽了,對不起爾爾,”嶼孜帶着所有人和爾爾道歉着。
爾爾頓時嚣張的指着無纾:“那這個瘋女人呢?一句話不說就把我抓過來了?”
“我沒傷害你,”無纾不冷不淡的開口着。
“哈?沒傷害我?你傷害到我弱小的心靈了,我在雪山上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是你太弱了,”無纾冷不丁的又吐出來一句。
嶼孜和歲歌連忙拉住了無纾,慌忙解釋着:“不是的不是的,無纾她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想法,百隸你先帶無纾回車架休息,無纾你跑一天了,你該休息了。”
“是的無纾,我們休息去,”百幼幼和百隸帶着無纾匆忙離開了。
爾爾被氣炸了:“說什麼啊?我太弱了?啊?我剛剛都是讓着你,有本事我們再來,瘋女人。”
爾爾掙着海日娜和恩麗娅要上去揍無纾,嶼孜和歲歌也連忙安撫着:“她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爾爾别着頭。
恩麗娅看着天快黑了,出口勸服着:“馬上入夜了,你們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我們也該回去了,還麻煩你們對雪山裡的事情在外面一定要閉口不談,山路多難走,你們千萬小心,我們就帶着爾爾先回去了。”
“好好好,我們一定閉口不談,今天的事情真的對不起啊,你們回去也小心一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嶼孜和歲歌連忙道歉。
一行人擁着生氣的爾爾離開了。
一行人圍在火堆旁,沉重的情緒讓人無法開口,百隸偏頭看着彥别,彥别抓着腦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嶼孜環顧了一圈,長舒了一口氣:“我們能做點什麼嗎?”
大家沉默許久都搖起腦袋來,歲歌嘟起嘴來:“爾爾說的對,這片草原已經爛透了。”
百幼幼側着腦袋看向無纾:“無纾你知道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處理嗎?”
無纾看着跳動的火焰,緩緩開口:“清理壞掉的,好的自然會重新長出來。”
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參與到這個事情來。
當逆行的人達到了一定的數量,就很難去撥亂反正,他們的思想從根本就已經扭曲了,就像馴服動物一樣,馴化師在被馴化者做出某一個行為時,就給一些獎賞,盡管那個行為沒有任何意義,或是愚蠢,而被馴化者他們根本不記得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沉溺其中,甚至自娛自樂的越加興奮,乃至與脫離了馴化師,仍将這個行為刻入骨子。
大家都面面相觑難以開口,百幼幼靠着嶼孜:“我們救不了婠老闆,也救不了那些被選中獻祭的女孩,這個世界為什麼要這樣對這些女子如何苛刻。”
嶼孜也想起婠徐來,婠徐得不到的自由,塔娜木格、恩麗娅、海日娜也得不到自由,她們都受困在這一方天地。
嶼孜轉頭看向無纾,無纾正隔着火焰望着自己,好似,無纾也被困在了以自己為名的牢獄之中,不得自由。
嶼孜從腰間掏出傳音器和嶼宮聯系起來,嶼灏收到嶼孜的傳訊很是開心,看着一行人窩在火堆旁連忙關切的語氣問道:“孜兒到哪裡啦?怎麼看着在山裡啊?沒趕到城鎮嗎?”
嶼孜喪着臉:“爹爹我在古壑雪山呢,我遇到了一個問題。”
嶼灏也收起了笑容,親和的安撫着嶼孜:“乖乖,爹爹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問題,這個事情呢,爹爹和你說,太陽照不到的角落裡會陰暗潮濕,我們不能要求太陽必須照亮每個角落。
陰暗角落裡的事情,也有它的運行法則,那個小女妖本身就是一點星火,她會照亮草原,可能需要很久很久,但是她會做到的,我們不能插手她們的事情。”
嶼孜還是很難受,嶼灏安撫着她:“阜方露無華仙坊已經決定收那些女孩到花坊院裡了,她們會幫助女孩們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