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姑舒想要離開三槳雲台開始,就一直在曆陸尋找着合适的建宮地方。
跑了許多地方的姑舒,相中了阜方,雖然還沒有選好地方,但已經确定在阜方建宮。
姑舒帶着弟子到阜方找修宮的途中,卻頻頻被告知這個地方不能修宮,是陳家的地,他們已經規劃了要修建的殿宇了。
分明已經在窮鄉僻壤的地方選址了,但到哪裡都有陳家人跳腳出來阻止了她們。
再不就是在招修建師傅的時候,把全城的師傅都請走了,也不給她們提供建造的材料,總之修建的進度推進的十分困難。
建立仙門在阜方本就是一件好事,阜方的官府也有意扶持,明裡暗裡都給姑舒提供了很多幫助,但事情仍是未盡人意。
隻因為陳家手底下也有修仙宗門,而且也不看好女仙。
認為她們是因為在三槳雲台混不下去,才想要遷來的阜方,所以在官府的勸導下,态度仍十分強硬。
陳氏族老都趾高氣揚的表示,不會對露無華仙門提供任何幫助。
甚至皇室親自派人講和,昄月也親自到阜方和陳家交涉。
可陳家在阜方早已一家獨大,并表示阜方不需要更多的仙門。
在阜方已有勢力的陳家誰都不敢惹怒,但姑舒偏是不信,就要和陳家僵持到底,并放話就是要在阜方修建仙宮。
對此陳家的家主陳昭本來對這件事情是不予置評的,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而且陳昭作為家主,身上的事務繁雜,也無心插手,所以此事一直是陳家的族老在交涉。
由于在三槳雲台進行仙家考核時,陳昭也去曆練了,昄月做為陳昭的仙師,也對陳昭也有一定的了解。
打算趁着陳昭從外地回到阜方時為他準備了一個驚喜。
陳昭也不會忘記那天的事情,以及那判若似乎前世早有安排的回眸。
春日的暖陽洋洋灑灑的灑落在大地上,路邊的草上還沾着很重的露水。
馬匹走過震落草上的露水,滴落在春雨過後還未消失的水窪上,蕩開的漣漪層層疊疊。
車架上的貴公子正閉眼休憩着,手指間松弛地轉動着玉石手串,路邊的鳥叫聲也相得益彰的和諧,遍地都散發着獨屬于春天的生命力。
遠處的昄月帶着幾個弟子正貓身子躲在灌木之後,看着散漫在路上行走的隊伍。
昄月遞給着身後的弟子幾顆丹藥,用完丹藥的弟子紛紛長出了妖族的各色耳朵,又或是臉上長出動物的特征的毛發來。
春杳在昄月身後,轉身無聲提醒着昄月他們到預定位置了,昄月點頭的戴上了面具,掏出了妖刀,眼神示意着衆人跟上。
陳昭得到感應般的睜開了雙眼,露出那漆黑冷戾的眸子,隻是斜視掃過後方的侍衛,又戲谑的帶着一抹不宜察覺的笑容,緩慢的閉上了雙眼,手裡的念珠仍有持無恐的轉動着。
昄月停下,也察覺到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可見他們仍旁若無物的悠閑走着,便招手示意讓幾人從另一邊直接上。
本是平穩向前的車隊一下停了下來,隻聽見有廂橋外幾個聲音大喊着:“我們隻和陳家小子尋仇,無關人員趕緊滾。”
“大膽妖物,這裡也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盤?”
“敬酒不吃吃罰酒,好,爺爺收拾了你們再殺了陳家小子,替我們大妖報仇。”
“上,保護家主。”
不到一會就聽見各種兵戎相接的聲音,隻是一會,就停了下來。
車架内仍毫無動靜可言,一個弟子上前正要打開車門一查究竟時。
卻被人連帶着車門一腳踢落到一邊,幾個弟子着急忙慌的去扶,受傷的弟子卻一口血吐在了地面。
衆人再擡頭,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緩慢的打卡另一個車門,露出他冷冽的眼神來。
陳昭站在車架上卻宛若站雪山之巅俯瞰着衆人一般,眼底是猶如千年難以化解的寒冰一般酷寒。
陳昭看着身邊倒了一地中了妖毒的護衛,手裡的手串也停止了轉動,一股倒要看看你們要做什麼的姿态俯視着近處正對着的昄月。
昄月深知他已經看透了一切,心虛在面具之下的嘴角緊抿着,雖有顧慮,但事已至此,想着這出戲是怎麼都要演下去的。
幾個弟子在昄月的示意下紛紛上前和陳昭糾纏起來,陳昭不愧于是少年家主,沒幾下就将昄月帶來的弟子都打了個落花流水。
幾個弟子受傷倒在地上苦叫連篇,磕磕絆絆的互相攙扶着逃離了現場。
直到遠離人群才開口吐槽着:“仙尊不是說陳昭小子知道我們的意圖嗎?怎麼還下手那麼重啊?”
“是啊,我靠,我們就給他們拿妖毒毒倒了,可一點沒下狠手,他怎麼招招這麼狠啊?”
“是不是他和師尊有過節啊,才如此報複我們。”
“哎呀,可疼死我了。”
春杳看着幾個弟子回來,眼底也閃過一絲擔憂,可是又很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場上隻剩下昄月和陳昭,隻見兩人勢均力敵的氣場,一副誰也不輸誰的樣式。
而倒地的護衛們都瞪大了眼睛,想看他們的家主是如何收拾的這個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