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夕被扶到茶桌旁邊,打量着面前這個修行過的少年,警惕着拉開了距離卻使不出力氣掙脫他的手。
少年後知後覺的松開手,苦笑着退後了幾步關心的問着:“聖女你怎麼了。”
璨夕沒有回答,擡眼盡是不可相信,壓低了聲音反問他:“你怎麼上來的。”
“我跟着流民一起上來的,他們沒有我的好體力,所以我先上來找你了,”少年如實回答着,風塵仆仆的面孔上眸光流轉,好似他面前的就是救世的真神一般。
璨夕疑惑地側着腦袋:“流民?你是說,沒有東西吃喝,沒有體力的流民上到了這裡。”
少年木讷地點頭。
估計是那個殘掌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把他們帶上來了,璨夕這樣想着。
旁邊少年的眼睛卻如長在了璨夕身上一般問:“我方才上來的時候在宮裡轉了一圈,聖女,宮裡的吃的都在哪裡啊?”
璨夕苦笑着移開了目光:“你不知道神仙都不需要吃喝的嗎,這裡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帶着他們回去吧。”
少年如受到重大打擊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起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的朋友都等我帶吃的回去救命呢,不可能,嗚嗚嗚......”
璨夕自身都快死了,還要抽出一絲精神去處理身邊的少年,身體卻又實在是負荷不了運行任何功法,甚至擡手也十分困難。
璨夕心裡一松眼一閉,把手邊的仙丹遞給了他冷聲說着:“這有一顆藥,吃了會不覺得那麼餓了。”
少年急急忙忙接過去,吃了眼底還翻起來更多的渴望還追問着:“聖女這個藥還有嗎。”
璨夕眼又一閉言語裡也充滿無奈:“沒有了,你趕緊走。”
“聖女,我朋友他們還在等着我......”
璨夕冷眼盯着少年,嚴肅正經暗藏一絲厭煩,少年也自覺沒趣的沒往下說,依依不舍的轉身正要往外走。
璨夕又察覺到那個殘掌回來了,看來今日是難過這一關了,但是轉念一想,那個殘掌會要什麼呢。
擡頭又看見這個少年,急忙用法力把他帶到身邊,并把戊胥神器交給他:“保護好神器。”
随後把他關在了一旁的櫃子裡,殘掌看見倒在地上的璨夕,走到她面前被璨夕迎面就是一掌。
璨夕冷笑着:“你也嘗試一下我師尊收集來的毒吧。”
殘掌氣惱,對着璨夕就是一劍,這一劍插在了璨夕的胸口上。
就是要折磨她,這世界上最後的神的徒弟,他憎恨每一個神,把他的族人封印在兀湯之地,讓他沒有家,也沒有的家人。
殘掌轉動着劍,享受着璨夕的哀叫。
璨夕用真氣震開他們的距離,将劍拔出擡頭卻看見,一群面黃肌瘦的流民。
殘掌站在他們後面冷笑着,流民看見受傷的璨夕正要上前查看時。
璨夕冷不丁的用法術擋住了他們,艱難地支撐着身子說道:“你們被後面的妖人利用了,這裡沒有吃的,趕緊離開這裡。”
“沒有吃的,這裡怎麼可以沒有吃的?”
“我們那麼辛苦的爬上來,這裡不可能沒有吃的。”
他們拍打着面前的法術罩,讓璨夕把吃的交出來。 人群裡傳來一句:“璨夕騙人,這裡一定有吃的,她一定是不想交出來。”
“聖女求求你,救救我們,吃的到底在哪裡啊?”
“把吃的交出來,你不知道你害死多多少人嗎,你還要看見我們死在你面前才痛快嗎,你做的什麼聖女?”
“是妖女,你是妖女!把吃的交出來!”
“聖女,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們真的快餓死了,求求你大發善心救救我。”
一些哀求和謾罵聲交雜而來。
少年正想出去給璨夕證明,可是一看見人群後面的大妖又收回了身子,想到自己吃了這個宮裡唯一的神藥,更是愧疚的不敢動作。
殘掌嘴角抽搐,揮手施法放大了眼前所有流民的欲望。
一陣紅色煙霧過後,流民從剛開始的害怕是璨夕的懲罰,到猩紅着眼睛互看着對方,他們又看見倒在地上的璨夕,更用力的敲擊着法術罩。
他們已經失去理智了。
璨夕中的那一劍雖沒有傷中要害,但是這個殘掌竟在劍上也淬了妖毒。
璨夕的嘴唇指尖已經發黑,這個毒已然走遍所有經脈,顯現在她潔白無暇的肌膚之上,猶如在身上披着黑色的枷鎖,璨夕倒在地上口裡不斷湧出鮮血。
璨夕看着這個小小的法術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支持不住。
而那群流民眼中流露着紅色的薄霧,還在拼命的捶打着法術屏障。
不知道這些流民會對她做什麼,但她已無力反抗了,璨夕的内部已經腐爛不堪,不停的往外吐着血。
殘掌邪笑着施法幫助流民打破屏障,璨夕看着眼前的流民一陣不安,又看見流民頭頂上的文字,閃爍着淺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