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幼幼搖搖頭,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不知道怎麼開口。
歲歌轉動着百幼幼的肩膀帶着她拖沓的腳步離開:“璨夕聖女還在等我們把真相告訴衆人呢。”
“可是,仙門不會承認他們的問題的,他們沒有的參與沒有落到實處,揭開這個事情對皇室影響可不是一星半點,他們不會同意的,而且靠我們幾個人真的能給聖女一個說法麼。”
歲歌松動着百幼幼的肩頭确切的回着:“幼幼,會的。”
幾人擡頭看着洞壁之上的弗祭洞匾幅神情嚴肅莊重。
百隸肯定的附和着:“一定會的。”
車馬悠悠的往天屺城而去,不同與奔赴阜方路上的輕快,相反得知真相後沉悶的像一灘死水,每個人臉上仍是一副郁悶的表情。
來到一處林子裡歇腳,百幼幼和無纾在一旁喂養着馬匹,歲歌帶着尋來的果子向兩人走去,百隸靠在一旁的樹下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嶼孜也不知道要如何告知司守此事,連進食也比往日少了許多,彥别守在嶼孜身邊勸慰着:“嶼孜多少吃一點吧,還有兩日才天屺城。”
嶼孜眉眼下簾掃過手握着的燒餅,語氣輕緩的反問着:“你說,這千年來難道隻有我們知道這件事情嗎?”
“或許吧,長啟宮本來就遠離外界,仙門之中也無人前往叨擾,聖女的事情可能就和華清上神神散的緣由一樣不為人所知,所以不才有人說聖女隔絕世事藏身隐世嗎。”
“可是各個仙門真的會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嗎。”
彥别緊握着嶼孜的手開導道:“我們這一行如此順利,若是他們知道真相,又為何讓我們看見這一切。”
“可是,司守哥哥身體那樣的虛弱,萬一……”
彥别帶着燒餅往嶼孜面前送了送:“司宮主沒有你想象那麼脆弱,反而是你,可不能在這裡垮了,還是用一點吧。”
“當是為了我吧。”
嶼孜苦笑着低頭咬了一口,無纾看着嶼孜終于進食也松了一口氣,百幼幼盯着無纾操心的模樣也感慨甚多。
嶼孜真的就是她的全世界啊。
車架裡歲歌也好奇的打量着嶼孜,嶼孜被她瞧着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不對勁,瞥了一眼才幽幽問着:“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嘛。”
“沒有啊,就是到現在突然好奇為什麼無纾和你的感情很不一樣。”
百幼幼也伸長的脖子湊了過來:“她好像隻在乎你,又從不主動靠近你,就遠遠地看着你保護着你。”
嶼孜皺着眼角明顯的也被此困擾着,又透過車門看見無纾模糊的身影解釋道:
“無纾好像把我當做她的生命寄托了,與其說她在保護我,其實也是在保護自己。”
歲歌百幼幼聽的雲裡霧裡,歲歌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着:“什麼意思。”
“無纾她是被我爹爹從觀幽畫廊帶回來的,聽爹爹說她在我出生前在嶼宮裡生活的二十六年裡,不說話也不吃東西,那些年裡她和帶回來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她大部分時間裡就站在自己的院子的一棵樹下一動不動,目光偶爾被栖息的鳥類吸引就算是她那一日最大的變化了。
直到我出生,她才開始正在的有了變化,她跟着我生長,我們說話認字,那以後她好像才開始活了,可是,我知道她還沒有,相反她似是困在了以我為主的世界裡。
我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她的情緒,就像,她把我當做了她自己在活,而她就像一個旁觀者,除了讓我處于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裡,之外再沒有沒有真正的想法。
我的所有情緒就是她捕獲這個世界真實的介質,如果我離開她,她便會回到她來到天屺城的模樣,甚至更嚴重,我聽見嶼宮的仙衛說,她曾經失去了她的一條胳膊。”
歲歌和百幼幼聽到這裡瞳孔愈發震驚:“啊?她怎麼了。”
嶼孜苦惱的看着車架外同樣牽動自己情緒的人,那抹紅分明是那樣的明豔炙熱,卻在最深處是那麼的冷淡荒涼。
“和華清上神一般,失去神識消身解離。”
嶼孜低頭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當時我外出遊玩回來的及時,不然我們可能早就失去了無纾了。”
歲歌隻覺得頭漲欲裂:“不是,她是妖族麼。”
“無纾怎麼可能是妖族,她一定是在觀幽畫廊發生了什麼,人是不可能會無端變成這個樣子的,”百幼幼解釋着,怎麼也不可能把無纾和妖族關聯上。
嶼孜搖頭無法做出解釋,僅是一點确信着:“爹爹用法術探查過,無纾不是妖族,至于為什麼她二十六年不吃不喝還保持一個小孩模樣,嶼宮的長老說是觀幽畫廊裡仙花神果衆多,許是無纾吃了什麼神物,反正斷不是妖族。”
歲歌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百幼幼則是心裡惋惜無纾畫地為牢困住自己,又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什麼的扼腕痛心,左思右想隻有一句:
“她生病了。”
無纾她或許都不知道吧。
彥别在外面聽的也是感慨衆多,目光流轉在最前面的兩人身上,百隸還和無纾閑聊着,雖然無纾仍是那個平靜淡然的模樣,但還算輕松愉快不似身後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