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銀發現最近真菰和锖兔似乎有些不對勁。

比如，他們最近常常跑到禦神木那邊，一呆就是大半天；比如，他們有時會呆在她和月見小姐旁邊，也不說話，隻是默默觀察着；再比如，閑暇時候他們總會凝望遠方，神情恍惚，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顯得心不在焉。

芥川銀本來沒有怎麼在意，但這股不對勁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了。

直到……

“真菰，锖兔……”

少年正坐在窗檐上凝望着遠方發呆，那雙銀色的眸子裡面滿是空洞，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心情并不怎麼明朗。

驟然被芥川銀發出的聲音打亂了思緒，锖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慢地擡起頭來，見到眼前的人是芥川銀之後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不過很快就掩飾下去了：“有什麼事嗎，銀？”

芥川銀微微怔愣，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喊着他們，隻是看着他們沉思的樣子，芥川銀突然感到了一股無來由的悲傷，她并不知道這股憂傷從何而來，但她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麼。

直到将他們的名字喊出口，芥川銀才有些無措：“不，沒什麼。”

看着锖兔和真菰又恢複成了剛才一言不發的樣子，芥川銀遲疑地開口：“你們是有什麼心事嗎？看你們最近好像很不對勁的樣子。”

她鼓起勇氣問道，說實話，雖然她和锖兔真菰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着，性格什麼的也合得來，但她對這兩個人的過往是一點也不了解的。锖兔和真菰他們不說，芥川銀也不會問，他們之間就這樣詭異地保持着一種默契。

這還是芥川銀第一次對他們的過去産生好奇，大抵……是他們眸中的思慮太過繁重了吧。

锖兔眨了眨眼，随後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很明顯嗎？”

芥川銀：……豈止是明顯，這兩個人快把“我有問題”這四個大字刻在腦門兒上了……

“……”，見到芥川銀的沉默，锖兔和真菰明白了她的未竟之言，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靜默。

“銀，”真菰關切地問道，“最近在神社呆得怎麼樣？想不想去現世看看？”

芥川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随後又注意到她的回答像是引起了歧義，慌忙解釋道：“這裡的日子很好，我一點兒也不想出去。”比起貧民窟，這樣的時光的确好多了，她永遠也不需要因為如何活下去而感到擔憂，況且，锖兔和真菰人很好，這裡還有月見小姐……

“那我們就放心了，”真菰喃喃道。

“什麼放心了？”芥川銀倔強地昂起頭來問道，頗有那時在貧民窟的樣子。

锖兔和真菰對視了一眼，而後兩人微微颔首，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在他們之間流淌。

“見到你能在這裡生活得很好，我們就放心了，這樣就算是我們不在……”

“不在？”芥川銀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是啊，”锖兔點了點頭，表情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因為……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月見小姐其實是一個相當孤獨的人啊，若是有你在這裡，我們也能放心一些……”

锖兔和真菰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這似乎還是第一次他們說這麼多的話，卻是……

芥川銀注視着他們的雙眼，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