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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苗疆支線無人之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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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姚金池和憶無心,論律是要株連的。但你既容她們在王宮至今日,想來沒有這個打算。但你的父王是你的父王,不是她們的,人心都是偏的。這點,你莫要太過傷情了。不過,這倒也提供了一種思路。”

“思路?”

“新君初立,要施恩,也要立威。我知你仁善寬宏,也顧慮抗魔戰局,不宜大開殺戒,但總要挑幾個一試刀鋒,震懾宵小。她們若私自放走姚明月,接收的部族一定是與其交好。要麼上交姚明月的人頭以示投誠新主,若否,便是沆瀣一氣,正可一并處置。”随雲遠說得語氣淡淡,内裡卻蘊殺機。

蒼越孤鳴思忖稍刻,終是拒絕,“孤王不願行此刺探之法。讨伐不臣,該當明正典刑,誅殺首惡,方能安定人心。”

随雲遠倏忽一笑,眉眼彎彎,“我便說你必有主意。但是叉猡與赫蒙少使偏是擔心得要命,非把我趕來上架不可。”

不待蒼越孤鳴回應,忘今焉由遠而來,“見過王上。王上,典禮所需已大緻齊備,隻還有一事,老夫請王示下。國典賓客,是否也該邀請雨音霜與風間始兩位呢?”

随雲遠面上未收盡之笑,有一瞬的冷凝。

“此事不急。”蒼越孤鳴立即答道,“待……待形勢更穩定一些,現下兵荒馬亂,不合時宜。”

忘今焉順水推舟,并不堅持,“确實如此,是老夫思慮不周了。”

因苗疆尚處于戰時,各項禮程已按照新主要求極盡削減,但即使如此,也從清晨直到入夜。而在篝火夜宴之上,各部族接連敬酒不絕,蒼越孤鳴皺眉觀察四方,擡手暫止了鸮羽族羚罕的再一番進勸。

赫蒙少使見狀,立即歇了酒杯來到主君近前,“王上可要稍事休息?雲大夫交代過,醒酒湯一直備着。”

“不,你見到雲遠了嗎?”

赫蒙少使下意識四周回顧,“方才還……”但觥籌交錯,人影攢動之間,早已不知所蹤。

蒼越孤鳴沒有走出太遠,便尋找到了人。

随雲遠獨自立在池邊,夜風獵獵吹得那一抹腰線越發纖薄,竟似她頭頂簌簌花枝一般隻手可折。冰涼凄清的月光隻投照她半邊的輪廓,另一半的五官則藏在陰影之下,辨不清神情。濕冷水汽蒸騰氤氲四周,寒意刺骨。這裡距離節慶篝火并不遙遠,依稀聽得歌舞笑鬧,人聲鼎沸,卻在此時此地如同另一方不相幹的世界,隻餘沉郁寂寥的夜色,寡靜無聲的孤影。

仿佛剛才宜笑遺光,聲動四方的豔質柔波亦不過是虛幻一場。漣漪水色映入她的眼底,如風吹浪湧,冷濤起卷。

“有事嗎?”

喑啞音色不似從前的柔雅溫軟,措辭亦嫌孤冷,蒼越孤鳴卻沒來由地感到一種真實,長久以來她身上那似有若無的隔膜,在這彌漫無際的冷霧月色之中消融殆盡,褪去華麗裝裱的油彩,顯露出蒼白嶙峋的一方邊角。

“孤王見你飲得不少。酒熱風冷,切莫貪涼傷身。”蒼越孤鳴說着卸下身上的大氅,但被随雲遠擡手拒絕了。

“免你操煩了。我是大夫。無事的。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她擡眼回望過來,龍葵色的眸底明波微閃,難覓深流,但在這沉靜專注的注視之下,會令人萌生一種錯覺,自己的身影似是這雙秋水之中唯一映照之物。

“醫者不自醫,你不可逞強。”蒼越孤鳴并未再勸,但仍舊繼續說,“已近尾聲,他們也快歸家了。”這樣抵近半肩的距離,低頭可數她的長睫如羽,蒼越孤鳴留意到随雲遠聽到歸家二字時候的微微動容,試探着追問,“是想家了嗎?”

然而随雲遠笑着搖頭否決,“不想。我很久不去想那些事了。”

“但你孤身在外,家中雙親總會挂念……”

随雲遠退卻半步,長眉輕挑,越發笑得促狹,“怎麼,查底細都查到我這裡來了?”見得蒼越孤鳴面有不愉,卻抿唇不言的樣子,一時頗覺好笑,心下到底讓了一步,“并非有意瞞你,隻不過都是些掃興的東西,不想攪了你歡喜。”

“是孤王要問的。”

“雖然你這樣說,我也不知該講些什麼。你,想知曉什麼呢?”

蒼越孤鳴聞言細思片刻,卻也躊躇,“孤王也不知從何問起。孤王現今才發覺,對你真正是一無所知。就連你因畏火而将位次調遠,都還是軍長的義妹告知孤王的。”

“啊,你見到榕烨了。”随雲遠應了一聲,略停了一霎,幾乎有些苦笑的意味,“火啊,你還真是選了一個難講的所在啊。”

“因為是鱗族,所以怕火嗎?”

“海境并非一片汪洋,充其量隻是水汽較于别境更充裕而已。當地盛産的冰火礦石,是最常見的引火燃料。我懼怕火焰,是因為……族内老宅曾經發生人為縱火,那場災難死了很多人。”

“人為縱火?為什麼要縱火?”

“兄弟阋牆,父子相殺,無非争權奪利四字而已。祖父去得倉促,族中叔伯趁火打劫,勒索不成就惱羞成怒。”随雲遠冷嗤一聲,目色難掩輕蔑,“可惜蠢得沒藥醫,連人質都不會挑。大張旗鼓地把人推上了城樓,對面也不過是,一箭射穿罷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似是講古,甚至還手上做了一個仿照射箭的動作。

蒼越孤鳴卻電光火石之間猛然明白,望過來的目光且驚且痛,“他們怎能!你,抱歉,是我的錯,我不應該——”

“你不應該攬這麼多歸咎自己。”晃神平複不過一吐息之間,“是你射的嗎?更何況,憑他能為,若真要取命,應該選頭顱而不是軀幹。兩軍對壘之時,戰機稍縱即逝,若不立斷,便是全軍覆沒。喂,别露出這種表情,等下回去我會真難和赫蒙将軍交待的。”話至尾音,已有幾分無奈的勸哄。

“孤王實在笑不出來。”

“但世事福禍相依,有時候也很難講。因此脫離了那座牢籠,方知自己坐井觀天,方知這世上民生多艱。”

“但他人之痛苦,并不能抵消你的遭遇。”溫柔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若你願意,就将苗疆當做是自己的家罷。”

随雲遠愣怔半晌,才擡手掩住雙眼,衣袖覆面,聲音竟也像是有什麼悶住,“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孤王是認真講的。”

“小王子,海境有一種說法,慎救溺者。小心自己也被當做浮木,拖進漩渦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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