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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無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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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猡在不認識的村落之中醒來,詢問居民而找到蘊姬所在的時候,後者正站在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之前,與玄狐對談。

“你為什麼要搬過來這尊石像?”

“因為,常欣說,想要見到錦煙霞。我從地門,将她帶回。”玄狐缺乏感情起伏的斷句,慢慢回答道,而不意識自己所說的是怎樣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你能不受到地門鐘聲的影響?”蘊姬确認道。

“能。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玄狐問道。

她先是愣住,而後輕笑贊同,“也是。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叉猡聞言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怎麼會不重要!如果他能夠進入地門,就可以将王上帶出啊!”

不料玄狐突然發起怒來,“你們想要救人,為什麼不自己去救人?卻都要求别人去救?”

“因為你能不受到鐘聲影響!”叉猡立即答道。

但玄狐對此答案并不滿意,仍然貫徹着那一腔陰沉冰冷的聲音反駁,“因為我能,就應該做。那為什麼不是說你們無能?有價值的就都來拜托,沒有價值的時候就沒人來理,這就是人族,這就是感情嗎?那我不要學習感情了。”

“你這人怎樣這般說話!”

“與我無關。我不是人,”玄狐繼續面無表情地對氣得意圖拔刃的叉猡陳述事實,“你實力不夠,打不赢我。”

“你!”

關鍵時刻,是金雷村巫女常欣的呼喊終止了險些的走火。玄狐明明聽到,卻頭也不回地閃步溜掉。作為普通人族,并無半點武功術法傍身的常欣,自然是追趕不及的。

“玄狐!玄狐啊!”拼命緊跑過來的常欣扶着膝蓋唉了一聲,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他之前不是這樣的。他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叉猡猶然一點憤憤,“這家夥說話神神怪怪,還說他自己不是人什麼的。”

“啊,抱歉,玄狐不是有意的。他最近在學習人的感情。是我教的不好。”常欣連忙解釋道。她這時才擡頭看見石像的細節,不由得驚呼出聲,“這、錦煙霞!怎麼會這樣!”說話之間,望着石化的錦煙霞已有清淚淌落下來。

蘊姬順着她目光的方向,望向這個近來在江湖之中聲名叱咤的白蛟魔女,“大概,是不想收到地門鐘聲之洗,所以先将自己封閉了。這石化之中還存有一絲龍力,也許,還有恢複的機會。我先前還在奇怪,玄狐一塊魔世的不摧鐵,要學什麼人的感情。原來是巫女大人你在點化頑石。”說着還有意做出一副阿彌陀佛的姿勢來。

常欣接過蘊姬遞來的绫帕,揩去淚痕,眼猶餘紅輕嗔道,“玄狐真努力呢。他之前不懂,做錯了事,但是現在已經洗心革面了呀。”

“這是洗心革面的成果?”叉猡對此表示懷疑。

“是你拜托玄狐去地門撈錦煙霞嗎?”蘊姬問道。

“是,但是之前我拜托他好幾回,想要他去救回俏如來和錦煙霞,他都沒有答應。對了,俏如來,你們有見到俏如來嗎?”常欣急切道。

“沒。”叉猡還要說什麼,就被并不遮掩氣息的欲星移所分神,她對這個魚龍穴事件的始作俑者印象不佳,不自覺握緊了骨镖,作勢警戒。

蘊姬雖知他步步走來,卻有意回避注視來人的目光。古怪的沉默陰雲般聚攏僵凝,不明所以的常欣看看叉猡,又看看神色不明的欲星移,連忙自己站出來調停介紹。

“小雲姐姐,這是鱗族師相欲星移。師相,這是先前在附近走醫的小雲姐姐,和她的朋友叉猡将軍。她們是昨日剛剛到的金雷村。”

“為什麼要向這個人說明——”叉猡甚是不滿的聲音為蘊姬輕緩打斷。

“……見過鱗族師相。”

娴雅溫婉的低首斂衽之間,卻好似某種先發制人的警告與定義。欲星移若無其事地接下了這無聲息的串供,“你們也是為了苗王而來的罷。冽風濤正在金雷村。”

“真的嗎?我就知道他心中還是有王上的。”得知冽風濤為蒼越孤鳴而來,叉猡立即大為欣慰。常欣自請為她帶路去見。

“玄狐有向你提及俏如來嗎?”支開二人走出不遠,欲星移忽然出聲問道。

蘊姬卻不應招,反問他另一件事,“龍涎口之戰就這樣算了?”

事到如今,借口退守海境的布置近乎完全瓦解,對于凰後與雁王這般層次的聰明人,鱗王未死一事已是昭然若揭。

“現在已不是重點。”欲星移意有所指,“你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那麼現在的重點,是地門還是雁王?無論是哪一項,都與常欣無關。”

“如果你有更好的策略。”

“我有更糟的情報。大智慧選擇了苗王作為新的軀殼。千年造詣,加之苗疆王室的三部寶典武學,恐怕不是一個玄狐就能解決一切。”

“但最少要帶回俏如來,以滅卻之陣清除地門影響。”

“難道師相大人無法運籌帷幄,指戰此局?”

“你想讓海境卷得更深嗎?”欲星移聲調略提,定目凝眉。

“鱗王,太子,師相。我真正不知道還有怎樣算是卷得更深。地門既然已經控制了苗王與俏如來,直接操縱他們下令兩境之衆自投羅網,豈不簡便?為什麼還要執着于金雷村對峙僵持。”

“也許是缺舟還能阻止違背初衷的做法,也許是無垢之間的演算限制了地門的擴張速度。無我梵音的基本模式是六個時辰響起一次,這個間隔的時間越長,則攻擊地門的時間也就越長。”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算不上好消息,這意味着主動權還掌握在對方手中。”

“隻要玄狐這個不受鐘聲影響的異類存在,地門就不會放棄對金雷村的進攻。為了讓廢蒼生制作對抗地門的思能裝置,我已請溫皇取回颠倒夢想。”

“神蠱溫皇會出手,代價是什麼?”

“一條手臂。”欲星移說得坦然自若,仿佛不覺招惹了何等可怕的存在。

蘊姬難以置信地回望對方,這樣并肩而立的咫尺可及,在那雙仿佛永遠舉重若輕的靜淵深瞳邊際,得以窺見不老神話的冰解細痕。風乍起時,習以為常的鲛绫寬袖,倏忽蕩出陌生清癯的折角,記憶裡華光爍爍的眼下細鱗,不知何時幹燥起翹,失活一般翳白。

唇線試圖展示慣常的譏諷弧度,但齒牢緊閉舌關,不得一字出口,方才情報與時局交流的順暢無虞蕩然不存。該說的大事已然說盡,不該說的小事卻也沒有開口的理由。許是她失神得太久,欲星移不免要輕輕咳嗽一聲以示提醒。

這熟悉情境如曆經重演,她阖眼之間轉瞬收落目光,才覺往昔心思玲珑百結,至今竟如逝水,難覓影蹤,唯餘澱底沉沙,一地倒不出的怅然。恍惚之間耳邊似乎應當重現那句今後要過一段艱苦日子的慰言,就像是她離家之年所得到的那樣。

然而事實上,欲星移所說的則是,“你本不該來。”

逆反之心頓起,嗆聲先于思慮瘋轉起來,“若非你們師兄弟同門競技,是上來就壓王牌。那當然是不用。”

“你說得,是哪一個王?”

“有區别嗎?”

“也是。”

是時,天際忽來一障濃雲遮日,四下光暈黯淡,難辨輪廓。原本立在地上泾渭分明的兩道人影,也似卷上墨迹忽潑了水去,不明不白洇散開去,一片沉甸甸的混沌不清。在長久的沉默裡,雜泛而均停,既見之不明,而又治之不勇。

“看到鬼!你安怎會在這裡,還有欲星移!”夢虬孫大叫一聲,三步并作兩步竄到她的面前再次确認,“常欣說起我還不十分信,真正是你!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如錯隔世的靜寂,被夢虬孫高調打破。接近凝實的某種禁锢的氛圍,驟然消散,烈日火龍霸然燒穿霞籠,蕩開雲光,裁過脈脈間隙,将不規則的光斑投在地上,跳躍閃動,空氣仿佛重新自由流淌起來。

“現任的苗疆大祭司,是為苗王而來。”欲星移不輕不重地落下結語,随後理袖一揖,“情報交換已畢,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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