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也第一時間沖到了現場,小心翼翼扶宋聽安坐起身,緊張問道:“安安,怎麼樣?頭暈嗎?有沒有想吐的感覺?有耳鳴惡心嗎?”
“還好,沒有。”宋聽安輕聲回道,仰頭環視一周。
周圍一圈人神色各異,有吃瓜看熱鬧的,也有喜上眉梢等着看沖突升級的,還有……蹲在他腳邊眼冒淚光的白晨。
全然不見原先氣勢洶洶的模樣,現在是隻耷拉着耳朵的委屈狼崽。
終究還是個小屁孩。
着了道,替别人背黑鍋。
宋聽安歎了口氣,強撐着扯出一個笑容。
他指了指腦袋上還未幹透的血,“我沒事,大家放心。紅運當頭,鴻運當頭,我們的劇一定會爆的!”
大家聽宋聽安這麼一說,都主動接了話茬,将這次的事定性為好兆頭,而不是主演矛盾,刻意陷害的惡性事件。
趕來的莊緻遠聽到人沒事之後,松了口氣,打發聚在一團的工作人員散開,隻留了劉峰、白晨,還有一同趕來的白思言在場。
白晨臉色沒比宋聽安好多少,額間鼻頭全是冷汗,眼裡水汪汪的,“那個……不是我推你的,你相信我。”
“知道不是你,我不會誤會,”宋聽安擺擺手,安慰完又補一刀,“我沒你那麼蠢。”
“那就……嗯?”白晨怔愣住,眨巴着眼。
他這是……被罵了?
莊緻遠大緻檢查了一下宋聽安的傷勢,“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吧,别的事交給我處理。”
宋聽安被劉峰攙扶着站起身,點點頭,“我的車不能用,會有人跟車去醫院,被人拍到拿來做文章的話,影響不好。”
“用我的車!”
“我送你過去。”
白晨和白思言同時說。
白晨皺眉,疑惑地看了白思言一眼。
他小叔最讨厭麻煩事了,來探班都是自己連着求了一個禮拜才求來的,現在……
白思言無視白晨灼熱的目光,補充道:“我送你過去,我的車不會被跟。晨晨,你留下來和莊緻遠一起查清楚。”
白晨隻能咽下不解,“哦……好,小叔。”
一旁,宋聽安打量被白晨叫做小叔的白思言。
幹淨清爽的微分碎發,銀框眼鏡下是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隻可惜戴了口罩、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全臉。雙肩寬厚,身材線條流暢,說話聲音很好聽。
整個人透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宋聽安本能想拒絕,推脫的話在舌尖繞了好幾圈,出口時變了個樣,“好,那就麻煩您了,謝謝。”
白晨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莊緻遠攬着肩膀連拖帶拽拎走,連一旁的劉峰也順手被拖走了。
離開路上,莊緻遠語重心長教育小孩,“晨晨,聽哥一句勸,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小叔鐵樹好不容易開花,咱别給澆死了。”
白晨似懂非懂點頭。
“安安助理是吧,先跟我們走,來搭把手。放心,走走走,他倆熟得很,不會有事的。”
都是前夫了,指定熟。
莊緻遠沒走遠幾步,又扭過頭和白思言對上視線,眼神示意:‘哥隻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白思言面無表情收回視線,轉向宋聽安,“還能走嗎?”
宋聽安點點頭,往白思言的方向走了兩步,“可以,腿沒傷。”
随着宋聽安的靠近,他身上隐隐約約的玫瑰花香越發濃烈。
白思言眉頭緊皺,“你的信息素……”
宋聽安不明所以,“怎麼了?”
白思言搖搖頭。兩人往停車場方向走。
玫瑰花香源源不斷從宋聽安白皙的後頸溢出,隐隐有失控的傾向,但他本人毫無覺察。
白思言眉頭緊蹙。宋聽安天生信息素免疫症,導緻他感受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也聞不到别人的。分開四年,看來宋聽安的治療沒有任何作用。
他神色凜然,釋放信息素,牢牢将宋聽安的信息素鎖在他身邊,不漏出一絲一厘。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宋聽安蓦地停下。
“你聞不到嗎?我的Alpha信息素。”宋聽安說。
他擡眸,微笑着,白皙的臉上混雜了血污和灰塵。
“好久不見啊。”
“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