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茂真:“那不如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兩人找借口出辦公室,給宋聽安和白思言留下充足的私人談話空間。
當宋聽安這句話問出口後,白思言緊繃的表情反倒有了一絲裂縫。
白思言問自己,萬一今天在威亞上的是宋聽安怎麼辦?還要繼續蟄伏嗎?坐以待斃?答案顯然是不。
他釋然道:“因為我太弱了。”
白思言轉身面對宋聽安,直勾勾盯着他看,“舅舅說得對,如果不是張螢玉臨時更換,今天躺在裡面的人大概率就是你。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即便是現在,我還是做不到護你周全。”
“連連,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四年前,狼族家主白莊找上我爸,讓他回去繼承家主之位,我爸不從,白莊設計害死我爸和我媽,轉而逼我回去繼承。我不願意,他找人對你下手,緻使你分化失敗,你原本就患有信息素免疫症,分化失敗對你的身體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借機開條件,承諾不再動你,并支持信息素免疫症的治療研究,讓你能順利分化,度過危險。”
宋聽安接上,“交換條件是離婚?”
“是,”白思言第一次将事情攤開擺在台面上講,血淋淋的痛苦過往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承受着,“那時候的我太弱小,沒有能力保護你,沒有資本談條件,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遠離我。”
白思言眸底情緒翻湧,如山一般沉默厚重的情意向宋聽安壓過去。
情況和宋聽安猜想的大差不差,結合爸媽、舅舅對白思言的态度,以及從樸蕾手上收集到的信息,他知道離婚背後的難言之隐大概率是受到了威脅。白思言坦誠過後,起碼敵人的名字算是知道了。
宋聽安想了想,心裡的郁結沒處發洩,突然冒出了個荒謬的想法,沒經腦子直接說出口:“要不你翹起屁股來再給我踹一腳消氣?”
白思言明顯怔愣住,随後沒有猶豫聽話背過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剪裁合體的西裝褲襯得他身材極佳,拍上去都會彈手似的。
不想踹了,想拍。
宋聽安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
清脆的兩聲‘啪、啪’在房間回蕩,白思言沒回頭,宋聽安都能看見他從脖子蔓延到耳尖的紅。
宋聽安吐出一口濁氣,内心舒暢不少,連帶着腦子裡吵架的小人都消失了,說道:“有事就說,别自己扛着,我爸媽、舅舅和我都不是繡花枕頭。人都騎頭上欺負了,沒有不還回去的道理。”
白思言捏着自己發燙的耳垂,順從應好,沒有半點食肉系的威嚴,也完全不像是強勢霸道的alpha。
“誤會算是解除了,接下來就該和所謂的狼族家主白莊算算新老舊賬了,”宋聽安摩拳擦掌,咬牙切齒道,“對了,‘焚花’的研究和狼族有關系嗎?”
白思言:“有,白莊授權的,他是保護傘。”
宋聽安:“舊賬又添一筆。”
“連連,你……原諒我了嗎?”
宋聽安盤算着怎麼報複回去的思路被打斷,皺眉認真想了想,回複道:“談不上原不原諒。”
宋聽安:“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但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是實打實的,當年我差點死手術台上,也算是扯平了。而且說實話,我不記得和你的過去了,相伴、相知、相愛忘得一幹二淨,長達二十年的記憶空白讓我對你隻剩下恨意,誤會解除後,這一點恨也煙消雲散。”
“現在看你,更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
白思言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嘴唇發白,挂上苦澀自嘲的笑意,但在面對宋聽安時,又多了一絲溫柔和體貼,“好,我知道了。”
門外站着偷聽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鐘茂真:這算是說開了,還是鬧掰了?
林應晖:折個中,說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