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三個人圍着量尺寸,宋聽安才有他拿到了高定的實感。
托馬斯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喝着香槟,攬過一邊白思言的肩膀,“白,我的演技天衣無縫吧。”
白思言拍開托馬斯的手,“我是你的上司。”
“那又怎樣,”托馬斯攬得越加大力,“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你是我的朋友。”
宋聽安量尺寸結束,帶着審判的目光走向白思言,“暗箱操作?”
“不是,湊巧。”白思言說道。
“誰信,你信嗎?”宋聽安扭頭問托馬斯,後者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喏,你看托馬斯都不信。”
瘆人的涼意從背脊慢慢爬上來,托馬斯喉結上下滑動,不動聲色把搭在白思言肩膀上的手撤下來。
宋聽安:“我聽螢玉說這個系列被秦夫人高價内定了,所以為什麼最後會落在我頭上?”
托馬斯悄悄往後退,順帶還推了白思言一把,“白是我的上司,我都是聽他的。”
他說完,一溜煙跑走。
宋聽安一副我等着你狡辯的模樣,斜坐在房間桌子上。
這幾天的溫度回升不少,但晚上被風一吹,還是有些涼。
此時的白思言卸下了名利場上的淩厲氣勢,眉眼柔和,“她的内定不作數。”
宋聽安挑眉,“你這意思是……我是内定才作數?”
白思言大方承認,“對。”
“你還挺直接,”宋聽安單腳踮地,長腿半彎曲着,懶懶說道:“可我不想要内定的東西。”
他很好奇白思言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是會簡單道個歉,還是靠撒嬌耍無賴混過去。
出乎意料,白思言在A和B之間選擇了C。他起身貼近宋聽安,小腿抵上他的膝蓋,嗓音蠱惑,“你剛剛在台下是不是喝酒了?”
宋聽安下意識捂住嘴,哈了口氣确認隻有淡淡的橙子味,聞不出酒味,又硬氣起來,“不是酒,你看錯了,是氣泡水。”
白思言撥下宋聽安的手,視線順着滑到他殷紅的嘴唇,兩人距離越縮越短,“是嗎?”
宋聽安退無可退,兩隻手都被握住摁在桌面上,語氣虛浮,“你要做什麼?”
“明知故問。”
兩人嘴唇之間的距離隻剩不到兩厘米的時候,宋聽安像是被丢進了急速冷凍室,凍成了冰塊一樣,整個人動彈不得,怔愣在原地。
唇齒間的酒香餘韻莫名被激發出來,宋聽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染上了醉意,心跳如擂鼓。明明喝的酒度數很低,但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宋聽安忍不住要罵人之前,白思言隻輕輕嗅了嗅,便放開了他,身後的‘狼尾巴’一晃一晃,故意說道:“嗯,是氣泡水。”
房間裡的熱度攀升,宋聽安扯松了領帶,臉頰泛着兩團紅暈,“說了不是酒,是氣泡水。那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我不想要内定的東西,你會怎麼做?”
白思言笑聲從喉嚨滾出,回道:“連連,你喝的是酒,不是氣泡水,你說的話是反着來的,所以你不是不想要,是想要。”
花言巧語。
強詞奪理。
颠倒黑白。
宋聽安推了身前人一把,“不要臉。”
白思言知道自己把人惹急了,識相後退兩步留出空間,“走吧,我們回家。”
白思言總是喜歡對宋聽安說我們回家。家這個詞,在他心裡有種不一樣的分量。在一個極有愛的小家成長,家對于白思言來說代表着溫暖、安心。一起回家的背後,是最高等級的信任和依賴。
宋聽安瞪了白思言一眼,還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嗯,回家。”
今晚的任務圓滿結束,在惹人嫉妒這件事上,張螢玉有着不一樣的天賦,高價買斷的高定被搶這件事更是在秦夫人的火氣上澆了一桶油。
于是在一周後,宋聽安成功看到了數張生面孔出現在片場。
張螢玉對着小鏡子補妝,實際上是通過鏡子的反射偷偷觀察周圍的陌生面孔,“安安,我們這算不算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宋聽安嫌棄地瞟了她一眼,“你的形容每次都能帶給我新的驚喜。現在一切都在按着計劃走,後面還得看你的,做足戲給秦夫人看。”
“包我身上。”張螢玉說着,從手機裡翻出一張打滿了水印的照片,“诶,你知道咱倆有個組合嗎?豪門冷血兄妹,拍出這張照片的攝影師真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