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倏地冒出一股極淡的花香味,白思言微不可查蹙起眉頭,然而宋聽安情緒低落,并沒有察覺到自己信息素溢出了。
白思言放柔了聲音,溫聲說道:“連連,你救了很多人,你是他們的保護者,也要給我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娛樂圈隻是資本手下的一個渠道和載體,背後的利益鍊深不可測,僅憑一人可能無法撼動,但我們都在你的身後,我們一起。”
白思言默默釋放出安撫信息素,将雪蓮花的味道攔截住,緊緊鎖在陽台小範圍内。
宋聽安挽起衣袖,帶着涼意的風吹在臉上不再難以忍受,反倒有些暖意。他收拾好心情,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邢轲沒事就行,後面我也會多留意的,不用花心思擔心我。”
白思言搖頭,“後天戀綜的錄制是在戶外,我和你一起,戶外相比室内錄制,潛藏的危險更多。”
“這次的錄制是特别活動,你是說……你要和我一起去爺爺奶奶家裡面采訪,幫他們完成心願?這次是以什麼身份,follow PD?”
白思言顯然是沒想到這一層,今晚的意外占據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一開始以為控制住白莊勢力的擴張就能保護好宋聽安,卻沒想到這世上有千千萬萬個白莊,隻要有利,便會有‘白莊’。
他想了想,“都可以,follow PD可以,你的生活助理也可以,能在你身邊待着就好。”
空氣中雪蓮花的香味瞬間加強了好幾倍,來勢迅猛,白思言沒有防備,體内的欲望被勾起來,信息素也控制不住膨脹。
宋聽安沒有察覺到白思言的變化,自顧自說着:“太奇怪了,之前那次在室内的錄制我還能說服自己,你是來旁觀錄制而已,這次室外特殊活動,我怕你在場會分散我注意力……”
宋聽安說完,看向白思言隐忍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他并不是從正門來的,“對了,你是從哪裡上來的?為什麼不走正門?”
“走正門怕打擾叔叔阿姨休息,看到我這幅樣子會擔心,所以走的偏路。”白思言閉了閉眼緩和情緒,“如果你覺得我在會影響你錄制,那我想辦法隐藏自己,不在你面前出現。”
鼻尖萦繞的花香味不減反增,白思言覺得自己快要壓制不住骨血裡叫嚣的占有欲,想要撲倒眼前喋喋不休的人,尖銳的牙齒抵上他脖子上跳動的血管。
“我、我先走了,你休息,有事情發消息聯系我。”說完,白思言逃一般轉身,從三米高的陽台直接跳了下去。
宋聽安房間正對的位置是小花園,所以陽台下面都鋪得柔軟的草坪,白思言跳下去并不會受傷。
宋聽安站在陽台上看着白思言跑走的背影,若有所思,認真考慮是不是要做個鐵栅欄、防盜窗什麼的,不防盜,防狼。
隔天是休息日,宋聽安不用去劇組,也沒有别的行程。他找白思言要到邢轲醫院的地址,找了過去。
到了醫院,宋聽安直上到住院部二十三樓。一整層樓隻有兩間病房,一間是邢轲的,另一間暫時空着,病房的空間極大,在裡面耍雜技都完全夠位置。
因禍得福,昏迷了兩個多月的邢轲醒了過來,靠在床頭,盯着窗外的天空發呆。
見宋聽安來了,臉上才有了活人的情緒,笑着打招呼,“安安,好久不見。”
邢轲長相柔弱,身材清瘦,相較于普通的omega還要小一圈,偏偏是這樣的他,幹着最有種的事。
宋聽安将手裡提着的食盒放在床頭櫃上,拿出裡面的蓮子羹,還溫熱着,“給你帶的,知道你好這口,特地早起跑去給你買的,必須吃完。”
邢轲臉上笑意更甚,柔聲應好,接過小口小口喝起來,随着一碗蓮子羹下肚,臉上的氣色也好了不少。
邢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白先生說的嗎?”
宋聽安拿過他手裡的空碗,換成一碟精緻的糕點,“嗯,我想來看看你,見一下我們的‘邢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邢轲耳尖漫上一點紅。他們在陸陸續續救了好幾個被脅迫的小藝人之後,漸漸有了些好名聲,大家自發宣傳起來,不少正在受到折磨的人找上他們尋求庇護,邢轲也被大家稱為邢哥哥,宋聽安很喜歡用這個稱呼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