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防狼,”白思言順着宋聽安的話說下去,“防所有的食肉系,一噴就倒。”
宋聽安質疑,“有這東西?合規嗎?”
白思言眨巴兩下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樣,“不合規,但能用。”
宋聽安:“……”
拍賣會當天,宋聽安跟着白思言直接進到了會場的VIP休息室。
在休息室裡,他看見了各式各樣的尾巴,有長毛、短毛、灰色、黑色、柔軟蓬松、粗糙細短……
他指着桌上的尾巴,問白思言:“休息室擺這麼多尾巴幹嘛?是你準備的還是其他工作人員?”
白思言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條銀灰色長毛的狼尾,遞給宋聽安,“為了身份識别,拍賣會要求參與者佩戴能代表身份的裝飾,有的是兔耳、羊角,有的是貓尾、龜殼。”
宋聽安捧着下意識接過來的狼尾,控制不住手揉了幾下,手感還不錯,軟乎乎的。
他問道:“那這麼多尾巴,為什麼隻給我這條狼尾?我要自己選。”
“……這是代表我的,”白思言臉頰染上可疑的紅暈,又從桌上拿了個銀白色,燙金邊紋的面具給宋聽安,“面具也戴上,時刻銘記,你就是狼,是狼族少主的私人助理。”
宋聽安全程由白思言擺弄,直到白思言尖牙抵上他脖頸後腺體,即将要刺穿的那一刻,他才稍微清醒了些。
沒等宋聽安問,白思言主動解釋道:“做個臨時标記,蓋味道,這樣其他食肉系就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了,更穩妥。”
宋聽安今時不同往日,他知道蓋味道的方法有很多,做臨時标記隻是其中一種,還是最不具備性價比的一個,于是堅定說道:“臨時标記不完全靠譜,還是打針、用alpha信息素噴霧吧。”
白思言挑眉,很快否認宋聽安,“不行,食肉系大多數嗅覺都很靈敏,他們聞得出來合成信息素的味道,有風險。”
宋聽安是植物系,對于這方面确實不太懂。白思言灼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頸側,怪癢的,便想着速戰速決,視死如歸一般偏頭,露出白皙的脖頸,眼睛一閉,“那來吧。”
白思言沒動,宋聽安這幅任君采摘的模樣勾起了他骨血裡的占有欲,盯了好一會,才慢慢、慢慢地把牙齒刺進他的皮膚裡。
過程比宋聽安預計的要漫長得多,要不是腺體處傳來源源不斷的冰涼,他都要以為白思言是不是暈過去了。
“阿言?”
白思言身體猛地一抖,抓着宋聽安手臂的手松開,上面留下了兩個晃眼睛的紅印,“抱歉。”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宋聽安拉好衣服,對着鏡子最後整理了下着裝,“那我走了。”
宋聽安額前的碎發全部被梳到了後面,三七分的蓬松背頭造型,以前從來沒嘗試過,這次試了試意外地還不錯,多了些成熟的味道。為了搭配背後的銀灰色狼尾,他特意選了一身同色系的西裝,保持整體色調的一緻性,隻在方巾袋的位置插了一束豔紅色的玫瑰,作為點綴。
宋聽安照着白思言給他的号碼牌找到位置,是在第一排的正中間,左右兩側的座位暫時都還空着。
他環視周圍一圈,正如白思言所說,大家都佩戴了各式各樣能代表身份的裝飾物,最吸引他目光的是一個戴着假紅屁股的人,行為舉止也像隻猴子。
直到拍賣會正式開始,他的左右側位置都還是空着的,剩餘的基本上都坐滿了。
會場主持人身着白色修身旗袍,發髻頂部插着白色羽毛簪子,款款邁步上台,“歡迎各位來到我們一年一度的血鸢拍賣會。”
前幾件拍品都隻是開胃菜,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無聊,宋聽安斜靠在椅子上,手支着腦袋,百無聊賴。
“接下來,有請我們第九号拍品,一隻無署名的可愛小熊,無起拍價。”
小熊被推上台的同時,場下爆發出一陣譏諷嘲笑聲。
“拍賣會怎麼一年比一年拉了,這東西都拿出來拍?”
“我出一塊錢,不能再多了。”
“這熊身上有血的味道,是髒東西。”
“我以為前面無聊的品都過完了,沒想到憋了坨大的。”
宋聽安看清小熊的一瞬間,驚坐起身,死死盯着小熊身前的名牌,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銷毀掉了一部分,但依稀能看見寫着‘阿**貝’。
他确信,這是白思言父母車禍當天,白母懷裡抱着的小熊。
如今再次出現,還是在拍賣會上,是背後肇事者赤條條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