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夫人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但她還是努力維持着笑容:“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不過,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辜負了你父親的期望,無論是在穆王府還是在外,都不要丢了我宇文氏的顔面。”
她沒有再反駁,隻是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女子步入前廳,她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身着一襲華麗的長裙,裙擺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擺動,仿佛一朵盛開的牡丹。
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發間點綴着幾顆精緻的寶石發飾,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她那細膩的肌膚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白皙,而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夠洞察人心,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智慧。
她的舉止間流露出一種高貴優雅的氣質,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仿佛她天生就是這裡的焦點。
她輕輕地向周圍的人點頭緻意,每一個微笑都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熱情,也不顯得冷漠。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幅精美的畫卷,讓人忍不住想要細細欣賞。
正是宇文樂,宇文滟的異母姐姐。
"抱歉,母親,女兒讓您久等了。"
宇文樂的聲音輕柔且充滿魅力,她恭謹地向宇文夫人施了一禮,旋即目光轉向宇文滟,眼中掠過一抹審視的光芒:“這位想必就是滟兒妹妹吧?初次踏足京城,一切可還習慣?”
宇文滟微微一笑,她的眼眸中閃爍着聰慧的光芒,回答道:“讓姐姐牽挂了,京城的繁華确實令人耳目一新,隻是這人潮洶湧,與我家鄉的甯靜大相徑庭。不過,有姐姐的關心,一切自然都變得容易适應了。”
宇文樂輕聲貼近宇文滟耳邊低語:“妹妹自幼在鄉間成長,現今寄居穆王府中,務必留心自己的言行,切莫沾染了你生母那些不當的習氣,以免失了禮儀。”
這番話語讓宇文滟心中憤懑不已,宇文樂難道在暗指她寄居穆王府有攀附穆王之嫌嗎?
宇文滟緊咬下唇,強忍着心中的不悅,她知道宇文樂的話中帶刺,但也不願在此時與她發生争執。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然後以平和的語氣回應道:“姐姐教訓得是,妹妹自會謹記在心。穆王府的規矩嚴明,妹妹自會恪守禮儀,不給宇文家丢臉。”
宇文樂見宇文滟并未動怒,反而以禮相待,心中不禁有些詫異。
她本以為這番話會激起宇文滟的怒火,卻沒想到她竟能如此沉着應對,或許是宇文滟的愚鈍沒有讓她聽出來其中深意。
宇文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随即又恢複了平日的端莊:“妹妹能有此覺悟,姐姐甚是欣慰。不過,你我姐妹之間,無需如此客套。你若有什麼難處,盡管告訴姐姐,我定會盡力幫你。”
宇文滟微微颔首,心中卻明白宇文樂的話不過是表面功夫。
眼見宇文府中人人對自己冷眼相待,滟兒亦無意久留,決然離去。
當她步出前廳,庭院中的小姐們正紛紛議論,一個個神态傲慢,盡顯不屑與高傲之姿。
歸途之上,滟兒輕挑起馬車的窗簾,目光流轉于繁華熱鬧的市集之間,向着邱娘道:“我尚未細緻遊覽過這長安古城呢。你且回去,我自會遊玩片刻便歸來。”
邱娘原想陪伴滟兒一同漫步,然而滟兒去意已決,堅決不願有人随行,獨自一人步下馬車。待馬車漸行漸遠,她随即踏入了路旁的一家幽靜小酒館。
宴會散後,宇文樂給她母親抱怨起宇文滟,明明無比低賤,卻那樣一副高傲的姿态。
回憶往昔,作為家中的獨生女,宇文樂曾是何等的自豪與尊貴。
然而現在,一個如此粗魯無禮之人突然成為她的姐妹,這讓宇文樂心中充滿了埋怨。
她不理解父親為何隐藏宇文滟的身份長達數年之久,卻在她的婚事即将與太子完婚之際,将她身份公之于衆。
同時,她也對陛下将宇文滟安置在穆王府的做法感到不解,這無疑是在打她們母女的臉面,使她們落得一個刻薄虐待庶女的惡名。
高柔溫言安撫她,道:“陛下與你父親乃自幼相交的摯友,多年來将軍雖遠離京城,但除了依賴高家之外,更因陛下始終如一的看重與關懷。加之與太子結下良緣,美好的時光尚在未來等待着我們。”
宇文樂心中明白,多年來憑借父親與聖上的深厚交情,自己确是受益良多,京城的顯赫女子也因此對他刮目相看。
然而,一旦念及有人企圖來分食這份利益,她便感到萬分不快。
高柔說道:“樂兒放心,那個賤人成不了氣候。”
已到傍晚,宇文滟才匆匆的從酒館出來,回到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