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保險公司的人已經到了。
何遲匆匆忙忙就要趕回去,又囑咐向霁,“你先吃,别等我,我馬上回來。”
向霁當着他的面,雖然點了點頭。可何遲走後,她也放下了筷子。
她讀研的時候傷了胃,不知饑飽。此時沒有胃口,就當真一點兒也吃不下。
她拿起手機,看着導演剛剛發給她的劇本,點進文檔,認真地看了起來。先賺這一檔子錢再說,過些日子,她寫的劇本就要上映了,興許那時候就能找份好工作呢?哪怕火不了,簡曆上也要好看些。
不多時,何遲便回來了,他喘着粗氣,臉上挂着薄薄的一層汗,更英俊了。
“你看什麼呢?怎麼不吃飯?”何遲一邊落座,一邊問。
向霁還陷在劇本裡,一時有些恍惚。口中喃喃道:“放肆……”
“生氣啦?”
“不是。”
“那是什麼?”
“……是我的台詞。”
何遲大吃一驚,懷疑地問:“你不是編劇嗎?什麼台詞。”
向霁半真半假地說:“公司人不夠,大家都去客串了,頂個人。”
何遲長哦了一聲,轉而問起,“你怎麼不吃飯?菜都上齊了。”
向霁為難地說:“我吃不下。”
何遲蹙眉道:“是不是太熱了,沒有胃口。要吃點别的嗎?”
向霁搪塞過去,“等會兒再說吧,我家裡還有幾包泡面。對了,事情解決了嗎?”
何遲端起飯碗,“解決了,他們已經走了。少吃泡面,一會兒路過甜品店,給你點一份芋泥圓子。”
向霁又問:“夏天一頓不吃沒事兒。那你的手呢?還疼嗎?”
何遲不自覺地轉了轉自己受傷的右手,風輕雲淡地說:“不疼。”說完便端起了飯碗,大口吃了起來。“味道果然不錯。要不你把雞爪打包回去當宵夜吧!”
何遲還記着向霁誇這碗黃豆燒雞爪好吃,嘗了一個便再也沒動第二筷子,把另外兩盤菜吃了。他自己那碗飯吃幹淨了,就端起向霁的飯,三四口就倒進肚子裡,風卷殘雲。
向霁看着何遲拿自己碗吃飯,欲言又止。沒事兒,反正她也沒吃,省得浪費。向霁這樣安慰自己。
何遲果然清了盤子,将雞爪打包拎在手上,挨着向霁回了車上。
路過甜品店,何遲靠邊停車,又打包了一份從前向霁愛吃的甜湯。
天已經黑透了,向霁不欲生事,便說不用。
何遲卻說:“我記得你愛吃芋頭圓子。吃了飯還能吃完一整碗。”
向霁的心腸一下子就軟了。是啊,之前确實愛吃,隻是後來手頭不寬裕,再也不舍得吃了。
何遲神情晦暗,懷念地說:“你嘗嘗,還是不是從前的味道。”
向霁隻是感傷地說:“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沉默着,向霁家就到了。
何遲看着向霁下車,對着她說:“明天早上我有一個會,接不了你,隻能晚上送你回家。”
向霁搖搖頭,“不用了。我明天有夜戲,你管你自己就行了。”
何遲卻說:“那更要送你回家了,晚上不安全。”
向霁還待再說。
何遲便發動了汽車,臨走時,他說:“我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