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盯着向霁,沒好氣地說:“我看你是真入戲了,字字句句都在替安陽公主抱不平!華慈怎麼拒婚啊?那是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呀!安陽公主的命是命,華茲的命就不是命了?”
向霁沒忍住白了沈嫣一眼,“皇帝不是暴君,你隻是不娶他的女兒,他至于砍你的頭嗎?再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你不娶公主,有的是人願意娶。你還聽不聽了?”
沈嫣連忙挽住向霁的手臂,“好,我不打岔了。你說。”
向霁正要好好說一說自己的想法,門又開了。
原來是其他演員下了戲,回來休息了。
沈嫣皺着鼻子看着這些灰頭土臉,渾身是泥的群演,身上就癢癢的。
于是她給向霁遞了一個眼神,“走,去我的休息室。”
向霁掃了一眼目瞪口呆,對她們姐兒兩好的行為反應不過來的群演們,點了點頭。
他們會怎麼想我?
終于忍受不了沈嫣的霸淩,于是偷偷服軟,讨好沈嫣?
其實,他們想得也沒錯。向霁略帶苦澀地思索。
向霁由着沈嫣挽着她的手臂來到了女主角的獨立休息間。
“進來,快坐。”沈嫣熟稔地招呼向霁,好似向霁是她的一個老朋友。“劉姐,你先出去吧,一會兒再補妝。我們有事兒要說。”
劉姐的眼睛黏在了兩人交疊的手臂上,她後知後覺地點點頭,納悶極了。
難不成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兒升起的嗎?
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以往水火不容的女主角和女配角,背着化妝包手足無措地出門去了。
“好,你繼續說。”沈嫣催促道。
“我剛剛也說了,安陽公主的黑化原因就是華慈是個女的還娶了她。她當然覺得受到了欺騙。而這個時候,她又發現了華慈跟太子是一對兒。她能不生氣嗎?”
向霁停頓了一會兒,瞧了瞧沈嫣的臉色。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才安心地說了下去。
“太子跟安陽可是正兒八經的親兄妹呀,同父同母。世界上還有人比他們更親密嗎?可就是這樣骨肉相連的手足兄妹,竟然站在那個欺騙她的女人一邊。所以,無論安陽後來做了什麼錯事,一旦追根溯源,太子和華慈總是有些理虧的。”
沈嫣連忙問:“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向霁沉吟道:“現在不流行臉譜式的扁平壞人,反派角色都有令人同情的黑化原因。如果放任安陽那樣孤單死去,保不齊要被掀桌。我看,不如這樣。前面的劇情都不用改,但是華慈的結局稍微變一下。”
沈嫣正襟危坐,俨然把向霁當作了操縱人心的鬼神,對她真心信服了。
向霁看着沈嫣的眼睛說道:“隻要在安陽臨死之際,加一場戲,消除她的怨恨就行了。台詞我可以幫你寫,但你得負責說服曹導。”
沈嫣一想到要去改曹牧的劇本就頭皮發麻。她可知道曹牧有多難說話。隻是為了自己的角色,她還是大手一揮,痛快地答應了。
經此一役,沈嫣越看向霁越順眼。她笑着說:“看來,你也沒那麼讨厭嘛!”
向霁冷笑道:“除了你,哪裡還有人讨厭我?哦,對了,這世上又有幾個你能看得慣的人呢?”
沈嫣搖頭晃腦的,“也沒有呀,我就很喜歡我男朋友。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樣喜歡。”
向霁有些詫異,腦海中不免浮現有關沈嫣的那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