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森’滴代價啊，‘長森主’。”

不，不是淮胥，說話的還是那個瘋老頭。

“孩子，你在未來看到了什麼？”

……真的是他嗎？

“你再好森看看俺，想到俺是哪個嘞莫？”

真的不是他嗎？

“我看到了你。”

這一次，陳今浣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陳今浣明明沒有開口說話，為何會聽見自己的聲音？

莫非，陳今浣不是自己？那陳今浣是誰？

自己……是什麼東西？

無人回答，隻有雲端傳來一聲嗤笑。

那聲笑，也是陳今浣發出的。

“我想起來了，我就是你。”

……

“…醒……快醒醒，師弟，快回到這邊來！”泠秋将一顆固魂丹塞入陳今浣口中。這癡兒遲遲未能恢複，嘴裡一直自言自語，可讓他捏了一把冷汗。

陳今浣終于睜開了眼，他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長明觀一切如常。

“呼——吓死我了，師姐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月華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盤坐在他對面，眼神憔悴卻依舊滿懷關切，“方才，歲填子大尊向這裡‘瞥了一眼’，在場的人除了天師和各殿魁首，全都入了佹。”

陳今浣的意識漸漸從混沌中抽離，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擺脫那些紛亂的幻象。方才的體驗太過真實，讓他一時間難以分辨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可是，他明明應該是分得清的……

腦子出問題了。

“大災，開始了麼？”陳今浣看向泠秋，他想知道，自己的腦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問題的。

“大荒落尚未降臨，我們還有時間，莫要焦慮。”泠秋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果然，隻要他的視線一模糊，就代表着有東西出錯。

“師弟，你方才是否見到了‘大荒落’的預兆？”泠秋擔憂地問道，介生擁有比常人更敏感的知覺，這個癡兒這般反應，恐怕是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陳今浣點了點頭，他的思緒仍然混亂，但至少他已經回到了現實。“我看到了……不，我感受到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月華輕輕握住他的手，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歲填子大尊的一瞥，足以讓人心神失守。你能夠回來，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一切看似塵埃落定，這時淮胥卻突然走了過來。他瞪了泠秋一眼，毫不客氣地打掉月華的手，緊接着冷哼一聲，把陳今浣的左臂拉了過去，放在膝蓋上，往肘關節的反方向用力一頂，生生把它給拗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