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這個箱子裡的萬年玉髓。
黎思瀾估計隻是一個意識折射,這會兒才聽到簡蘇的回答,下一刻就燕羽一樣輕盈落在了箱子的旁邊。
她神識掃進箱子,望見裡面的萬年玉髓,心疼的龇牙咧嘴。
但是面子上确實沒表現出來。
她狠狠地兇着簡蘇:“你可給我想好了,真的要這個箱子裡的東西嗎,要是開出來低級資源,可不要怪我。”
“你真的,想好了嗎?”
簡蘇早就把箱子看得一清二楚,連裡面刻着幾朵花都了然于心。
她笃定了就要這個箱子裡的東西。
黎思瀾心一邊滴血,一邊将萬年玉髓取了出來。
萬年玉髓一出,密室裡面的溫度驟降,就連廊道一直往下砸的水滴都隐隐被凍住。
“拿去吧,然後給我滾出去。”黎思瀾咬牙切齒,最後覺得不過瘾般補了句。
“而且我告訴你,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以後就是我的弟子了。”
簡蘇滿意地将玉髓收入令牌。
她突然覺得當黎思瀾的弟子也挺好的,至少這裡的好東西真的好讓她垂涎啊。
“好。”
這會兒反而是黎思瀾有些不确定了。
她瞪着眼睛,狐疑道:“你别是忽悠我的。”
當簡蘇表示自己沒有耍賴的時候,下一刻,她就被踢出去了芥子空間。
隻剩下一句:“明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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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蘇出來的時候,恍然發現居然已經過去了兩天。
沒想到芥子空間裡的時間流速竟然和外面不一樣。
強撐的疲倦一起席卷上頭腦和身體,她打着呵欠,腦子有點暈。
這一退,就不小心差點撞到了一個女弟子身上。
“離我遠點謝謝。”
女弟子跟躲避什麼邪崇一樣,嫌惡地掃了簡蘇一眼,三兩步就跟她拉開了距離。
這一下直接讓簡蘇清醒了過來,
她還想詢問些什麼,但是女弟子已經走遠了。
隻好壓下疑惑的簡蘇繼續帶着小塵,往弟子舍的方向走去。
越走她的臉色就越古怪,難道她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為什麼一個個的對她避如蛇蠍。
路上遇到的弟子見到她不是瞬間熄聲,要麼就是在她身後竊竊私語。
讓她惱怒至極。
她氣得直接抓過一個唯唯諾諾的掃灑弟子,質問:“你們對我到底怎麼想的?”
掃灑弟子被她一抓,頓時慘叫了一聲。
掙脫了幾下都沒辦法掙脫簡蘇的手,才苦着臉,不得不解釋。
“我們……我們都知道你被黎長老厭棄了,長老還打算把你逐出宗門。”
簡蘇現在的頭頂就是一個大大的問号,怎麼的她一出來就天翻地覆了,黎思瀾兩分鐘就嫌棄她了?
簡蘇還想再問,但是掃灑弟子趁她走神的片刻,已經火速撒腳丫子溜了。
“蘇蘇,沒事的,我還在呢。”
小塵盯着遠處已經跑得沒了人影的掃灑弟子,指尖凝起一片霜花。
“蘇蘇不要不開心。”小塵将聚好的霜花舉起來,給簡蘇看。
那種人,沒必要。
寂輕塵微微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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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好,終于又活過來了。”
一身水汽的簡蘇重重把自己砸進柔軟的被子裡,心情舒暢。
果然沒有什麼能比溫暖舒适的被褥好啊。
小塵坐在她的床頭,手裡端詳着簡蘇新給他做出來的一把小木劍。
他能感覺到,這把用新刻刀做出來的木劍,能量更加的凝實,也更加的純粹。
簡蘇昏昏欲睡,然而窗棂上不斷細微的撞擊聲還是讓她不得不爬起來。
“誰?!大晚上的還要打擾我?!”她一推開窗,一隻橫沖直撞的紙鶴就撞了進來。
紙鶴一個滑翔,跟事故墜機一樣,“砰”的一聲擦過桌角,然後重重拖着尾翅,摔在了桌面。
“……”簡蘇一時間無話可說。
很快,紙鶴無風自燃,火光裡微微映出一個明豔的人影。
黎思瀾拖長了聲音,對她說:“明日一定要記得來我峰上,必須帶上弟子令牌。”
紙鶴在火光中抖擻了一下翅膀,當煙火散去,灰燼中已經靜靜躺着一塊金絲楠木的令牌。
簡蘇莫名想起了密室中的金絲楠木棺材,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