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郁師姐活到現在,能做到的肯定比她多多了。
“不用聽他胡言。”師叔微微笑了笑,眼神溫柔,“祝遊,你聰明勇敢,我很遺憾沒能收你做弟子。”
“還是遺憾沒能收郁晚雨做弟子吧。”黑袍人不客氣的聲音響起,嘲弄般說道:“若郁晚雨是劍尊門下弟子,我們得手應當會更艱難一些,畢竟您是個難啃的骨頭。”
月華聽到此言,冷冷看向黑袍人,“晚雨之事果真不是意外,你們到底從何時在門内插入了眼線。”
“劍尊不妨大膽猜測,肯定比你預想的還要更早。”黑袍人仿佛大發慈悲,細細說起:“郁晚雨天生能辨奸邪,為了殺她,我們也算費盡了心思。”
“必須趕在郁晚雨還未成長起來,這樣,我們的大業……”
黑袍人猛然發動攻擊,将月華設置的結界弄出了裂痕。
“哈哈哈哈,劍尊竟然已虛弱至此,想來不需三擊,您的結界就會變成虛無。”黑袍人收斂情緒,冷酷說道:“接下來,便讓在下取您與這小弟子的性命。”
結界即将損毀。
祝遊并不怕死,但就這樣被黑袍人殺死,讓她心間湧起一番不甘心。
黑袍人将結界擊潰,步伐鬼魅似地,飛快到了兩人身前,他手上拿着劍,正要先殺了祝遊。
突然,原本奄奄一息的月華手上現出一劍,起身猛刺向黑袍人。
與此同時,夜空中忽有銀光閃爍,轟隆一聲,竟有天雷降下!
“你、瘋子 !”黑袍人隻來得及擋住月華的劍,卻來不及為這天雷做防護。
這可是劍尊出的劍,他下意識全身心防護,哪怕她現在已經身受重傷,傷重到就算現在沒了生息也不會讓人意外。
黑袍人的選擇可以說正确。
因為哪怕虛弱至此,月華的這一劍仍舊能夠傷害到他,甚至是能危及性命的傷害,不愧劍尊之名。
但黑袍人擋得住劍招。
卻躲不開天雷了。
“你想同歸于盡?不顧你那小弟子死活了?!”這句質問黑袍人甚至來不及說出口。
天雷已至!
月華劍尊緊緊握着劍,并不松開,隻趁此機會用法訣将祝遊推遠。
祝遊什麼都做不了,隻覺身體被一股強烈的吸力吸走,卷進了亂流當中。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這是什麼……還不等她疑惑。
目光中,隻剩下師叔對她微微一笑。
“好好活着。”
這是月華劍尊對她最後的話語。
—— ——
“醒醒,醒醒——”
祝遊感到有人在推搡着自己。
聲音有些耳熟,像往日的同伴白溪,但白溪不是早就去其他境域了嗎。
難道是回來了?
宗門危險,現在可回來不得!
祝遊猛然驚醒,擡頭想去尋白溪身影,視線卻被一人吸引。
身前幾步遠處,淺藍色衣袍的女子有着清冷又矜貴的氣質,她面容絕世,望之就絕不會忘記,眉心之間有一淡淡紅痣,帶來神聖之感,天然拒人于千裡之外。
這模樣祝遊無法忘記,她心頭猛跳,不自覺開口,又怕驚擾了什麼,聲音小心,“……郁,郁師姐?”
“嗯。”
郁晚雨平靜望着這個在符咒課上呼呼大睡的師妹,正想依照門規勸誡兩句。
忽然,她瞧見這師妹的眼睛迅速紅潤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擠出了眼眶。
……?
郁晚雨感到少許疑惑,她還未說什麼,怎就哭起來了。
下一瞬,更加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這哭泣的師妹突然起身,沖過來抱住了她。
“師姐,師姐,你還活着!”
還說起了怪話。
有些奇怪的師妹。郁晚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