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郁師姐的代價太大,我可不敢抱。”
“喂,祝小遊,你下次還敢嗎?”
好友呱唧呱唧的叫聲,沉浸在畫符中的祝遊沒有聽見。
白溪努努嘴,自言自語:“我看你這認真模樣,下次還可以勇敢抱一抱嘛。”
…… ……
“哼!”
花映雪老大不爽了,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見那外門師妹擁抱郁師姐,但得知此事後,仍舊氣的牙癢癢。
可惡,當時她明明也在外門,就離開了那麼一會會,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少女有着豔麗的容顔,此時咬牙切齒下,并沒有損壞風姿,反而另有幾分可愛。
郁晚雨不知花映雪在想什麼,隻平靜的望着她,“何事?”
她一貫雲淡風輕,對身外之物無甚在意,偶爾投注某個事物,便讓旁人覺得是受到了多大的榮幸,才能得她關注。
郁晚雨就是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起碼在花映雪看來是這樣。
自從進入内門,認識郁晚雨後,花映雪從最初的不服氣,到如今将追逐郁晚雨當作此生最重要的任務。
久而久之,哪怕再遲鈍,花映雪都明白了,自己對于郁師姐的心情早已有了變化。
但可以稱作肆意妄為的她在面對郁師姐時萬分小心,小心翼翼的藏住自己的心思。
花映雪無法想象,與凡塵不搭界的郁師姐會動情。
不敢輕舉妄動,是害怕被郁師姐發現後,被她厭棄。
“師姐。”花映雪壓住心思,裝作不在乎的說道:“下次外門的符咒課我替你去上吧,師姐近日應當要閉關突破了罷。”
她從前不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因為她巴不得與郁晚雨相處的時間再長些。
每次郁晚雨去外門授課時,她都會跟上。
這一次提出這種請求,有些心痛。花映雪嘴角下壓。
但師姐不可被俗人沾染,哪怕她無知無覺。
再且,郁晚雨确确實實要突破了,周身氣勢已顯露出來。
這種時候,去閉關是為最佳。
更不論她是從築基進入金丹,此番突破後,郁晚雨會成為霜寒派乃至整個修仙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突破至金丹期的修士。
她今年尚不足十九歲。
最近,宗門内不少長老們都在關注着此事。
若不是沒想到郁晚雨會這麼早突破,掌管此事的長老根本不會在這個時間給她分派任務。
“無需如此。”郁晚雨語氣未有任何波瀾,“可還有事?”
别人若拒絕旁人的好意,定然會給出些合理的理由,甚至會有些愧疚。
但郁晚雨不同,她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連軟話也幾乎不說。
花映雪以往已習慣師姐如此,但這一次,她難得繼續說道:“師姐突破之事重大,想來長老們并不會計較,師姐難不成認為授課更為重要?”
不愧是有責任心的師姐,哪怕是被宗門強制的任務,也會去做好。
她等待師姐回答。
郁晚雨濃密又纖長的眼睫毛顫了顫,仿佛有情緒,實則依舊無甚表情,簡短說道:“時間并不沖突。”
僅此而已。
花映雪眼睛亮起,不愧是師姐,這從容自若的神态,淡然處之的語氣。
這可是足以将名字傳達到修仙界各處,在曆史上留下印記的事件,可在師姐眼裡,突破與授課都沒什麼要緊的,排序做便是。
太,太,太了不起了!
她仰慕的就是這樣的師姐啊!
花映雪激動的小跳了幾步,顯然郁晚雨并不理解她緣何突然這麼高興。
見花師妹沉浸自己的情緒當中,看來再無事要與她言說,郁晚雨安靜離開。
她本不記得,或者說,沒怎麼關注自己之後授課的事情。
此番花映雪提起,郁晚雨想起,她上次懲戒了一位師妹。
叫她畫一百張靜心符。
想起外門弟子修為薄弱,郁晚雨将此事在心中做個了結,隻要能交上一半便行。
在心間安排了此事後,授課之事旋即被抛開,占據不了她的思緒。
但這并非表示郁晚雨會散漫對待教習外門弟子之事,而是對于她而言,無需多費心,就能将此事做好。
因此,并不需要費神。
至于那被她懲戒的師妹,郁晚雨從未在意。
隻記得,她有雙瞧着很可憐的眼睛。
嗯,還有點奇怪。
…… ……
祝遊全心全意畫着靜心符,終于在符咒課當天上課之前,弄完了全部。
她一把拿上工具與符咒,迅速趕往課堂。
這天,被她喚醒的白溪早已去了。
當她到時,課堂内鬧哄哄,仿佛走進了鬧市。
祝遊覺得奇怪,弟子們怎麼會這麼不守課堂規矩,雖還未上課,但往日,同門們可不敢如此放肆。
要是被巡堂的教習師叔瞧見了,可要被抓去藥田拔草驅蟲的。
她剛到熟悉的位置坐下。
就聽見,白溪用一種猶在夢中的語氣說道:“昨日夜裡,郁晚雨師姐結成金丹,異象伴随,落了一夜靈氣純粹的靈雨。”
祝遊記得此事,隻是忘記具體是何時候,此時聽見,由衷笑起來,“真是大好的喜事。”
“是啊。”白溪卻撇嘴,表情很是難過。
祝遊疑惑,“你怎麼了?”
“我心碎。”白溪捂着胸口,“這樣的好消息,我們居然比其餘門派知曉的還要晚,這對嗎?這不可惡嗎?”
她啪的扔出一份雜報,“你瞧瞧,今日發行的邸報上已有了郁師姐突破的消息。”
白溪咬牙切齒,“我們霜寒派弟子,居然還需要看這邸報,太瞧不起我了!”
消息從哪來,祝遊并不在意,她寬慰說道:“許是門内長老為了擴大門派聲勢,自行将此事傳了出去。”
“我猜到了!”白溪仍是不肯接受。
她突然抓住祝遊的手,語氣從未這般堅定過,“祝小遊,我一定要助力你進入内門!”
祝遊仿佛猜到了她的理由,卻覺得稍顯離譜,試探問道:“為了……一手八卦?”
“正是!”白溪狠狠點頭,像是傳銷頭子一樣試圖說服祝遊,“你想啊祝小遊,要你此時已是内門弟子,必然會受到郁師姐突破時靈雨的恩澤,那你昨日晚上就會知道郁師姐已經結成金丹。
“而我們兩個,異父異母的好姐妹,你怎麼會不将這消息告訴我呢?
“那我不是就能在郁師姐突破後立即就知曉這個消息,不用看這勞什子爛邸報了呀!”
白溪語速頗快,如魔音貫耳。
一番理論也是詭異的有着她的道理。
祝遊眼神放空,“嗯,嗯,嗯……”
在被洗腦過程中,她突然想到,昨夜結丹的郁師姐今日定然要鞏固修為。
那……豈不是,見不到她了嗎。
思即此,祝遊不由一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