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花映雪下了命令,把剛才嘲諷外門弟子的幾個點出來,“留在這也沒做事,守到下面演武台去。”
被數落後的弟子們憋屈地出了這高台。
“郁師姐都沒說什麼,她叫喚什麼勁。”
“沒錯!天天跟在郁師姐後頭耀武揚威,叫她一聲師姐,還真管起我們來了。”
幾番傳音之下,幾人心頭舒坦了許多。
同為築基期,哪怕花映雪高他們個境界,但他們并不擔心傳音被聽見。
起碼要高出一個大境界,才能聽到傳音。
走了些不幹活的,這高台上清淨多了。
紀秋水不關注别的,她視線在那些留影鏡裡到處找。
很快,她眼睛亮起來。
“祝遊!”
紀秋水立刻湊到正映着祝遊作戰的鏡面邊去。
剛看了沒幾息。
她嘴唇抿起,目光透出些傷心:“……不要打她呀。”
“不打還比什麼。”花映雪沒多大興趣地瞥了一眼那場比鬥。
畫面中。
狼狽的劍修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在手臂,頓時手臂上露出血痕。
“偷溜出來就為了看這種比試?”花映雪不能理解。
紀秋水瞪她一眼。
頓時打消了方才想與花映雪親近的念頭。
她果然要讨厭她了。
花映雪有點稀奇,這小結巴還敢瞪人。
她覺得好笑,扭頭去看師姐。
有點意外地發現,師姐竟也關注起了這個鏡面。
郁晚雨的目光在祝遊的傷勢上停留了幾息。
“很聰明。”她淡淡一句。
沒解釋說的是誰,也沒解釋為何認為那人聰明。
聽了這話,花映雪也湊到那鏡面邊去。
她都沒被師姐誇過聰明!
心裡酸酸的花映雪,眼神似狼盯着獵物。
誇的是誰?
是那拿鞭子的,還是拿劍的?
應當是拿鞭的那位。
—
祝遊确實很狼狽。
她已經被抽了好幾次了。
蘇清的法器是鞭子,鞭子的長度比劍要長上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祝遊顯得格外吃虧。
完全無法近身。
祝遊嘗試斬過蘇師姐的鞭子,但顯然完全砍不動。
那可是接近玄級品質的法器。
“啪!”
又是一鞭抽來。
祝遊這次的躲避姿勢可以用非常難堪來形容。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
灰塵沾上了衣袍,祝遊翻身而起,不敢多停留。
經由方才的搏鬥,她右手的傷勢已重新爛開。
這一次,沒有了火焰,流出的血液沒有被蒸幹。
一滴一滴,随着她的動作,慢慢地分散在了小半塊演武台上。
令人看了都仿佛有了疼的錯覺。
祝遊持劍的右手依舊穩定,好似從未受傷。
撕裂的傷口,連手掌血肉都露了出來,卻仍然緊貼劍柄。
傷勢因此被磨得更加潰爛。
她神情保持着絕對的認真,連眉都沒皺。
一點沒有挫敗之感。
旁人若望向她的眼睛,能看到的,隻能是一往無前的堅定。
“劍修。”
白溪再次心想,祝遊就是天生的劍修。
無需與旁人作比較,當你看到她執劍時,就明了,她再适合不過當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