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

班長沖着補覺的補覺、寫作業的寫作業，各有事情的組員吆喝道：“走，朋友們，出去溜達溜達。”

程念停筆，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丁詩琪，“我要去上個廁所。”

丁詩琪将椅子靠桌移動，讓出程念行走的過道，若無其事地擡頭：“那剛好，讓班長陪你去，我今天已經答應了老錢要努力奮鬥，現在正學得起勁呢，就不陪你去了。”

剛趴下補覺的其他組員，腦袋換了個方向，以示拒絕。

這種詢問每天都要在各位組員身上上演好幾遍，想出去走走的人就提議，自有人同意或拒絕，大家彼此都習以為常。

程念謹慎地穿過丁詩琪後背，避免碰到後桌補覺的組員書本，輕扶了丁詩琪的肩膀，“好，那就我們倆去了。”

女廁所門外。

班長用在學生會無償打工近三年來積累的所謂人脈，正大海撈針地尋找和錢姓男吃飯的女生。

周邊學校隻有觀山一中和附屬小學，那肯定是一中的人，看那女生的言行舉止，首先粗略排除初中部，範圍圈在高中部。

再排除宏圖樓的學生，宏圖樓的學生本就不多，再加上程念她們喜歡爬樓亂逛，對這棟樓的面孔基本上都有些熟悉感。

那麼範圍就鎖定在另外兩棟大教學樓。

就算是每個班每個班的去看，按她們班平日喜歡拖堂，還不在同一教學樓的距離，跑過去也得花時間和精力，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要在周末到來之前搜索到人是異常困難的。

但，辦法總比困難多。

有時候就是靈機一動。

程念冥思苦想，猛然靈光乍現：“唉，你記不記得我們軍訓的時候都有拍的大合照，每個班都拍了，跟畢業照似的。”

班長眼睛瞪圓，一把摟住程念的肩，豎起個大拇指：“對對對！軍訓照肯定人人都在，還能确定是哪個班，機智啊你！”

程念用眼神指了指她的手機：“接下來就是你發揮的時候了。”

班長拍拍胸脯保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她用幫忙搜尋一些集體活動照片的理由，私聊全校班長群裡的負責人，還有學生會宣傳部的現任部長，包括搞校園牆背後的同學。

最後一節課。

程念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響了一聲，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同桌丁詩琪聽見。

“中午吃的火鍋還餓得這麼快啊？”

程念半是戲言：“數學太費腦子。”

“那确實是。”丁詩琪點點頭表示贊同。

眼看着她倆竊竊私語，後桌的班長拉着程念的肩往後靠，她自己的腦袋往前湊，低聲問：“你們待會兒吃什麼啊？”

“我想吃煎餃配粥。”丁詩琪率先回答，又偏頭問程念：“你呢？你想吃什麼？”

程念貼着後桌邊回：“煎餃我可以，班長你要一起去食堂嗎？”

“好啊，那就一起。”班長順勢答應。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學校食堂吃飯了，也不會有人感到奇怪。高三為了節約時間，走讀生在食堂吃的情況也是常有的事。

當然這次也有一定的原因是為了交流情報。

放學前的幾分鐘，基本上所有人都無心學習，這時候搶飯才是第一要務。

語文實習老師姜真也很懂大家激動和顫抖的幹飯心情，提前了兩分鐘放學。

隻不過有班級提前兩分鐘，就會有班級提前三五分鐘。

教室是沖出去的，人是在路上奔走的。

有提前放學的老師，也就有準時放和拖堂放的老師。

宏圖樓離食堂相比之下還算近，程念三人還是風風火火趕到食堂。

食堂裡的人倒也不少，但也還沒到排起長隊的地步。

窗口前，程念替班長刷的卡。

三人端着餐盤找了個離出口近的位置，防止待會兒被困在擁擠的隊伍裡。

隻要不是聚餐，僅單純填飽肚子不說話，這幾位吃飯的速度都快地不相上下。

回到教室，已經有好幾位不吃晚飯，或者是買些包子饅頭之類的方便攜帶邊吃邊刻苦學習。

“好像有點吃多了。”班長有些浮誇地撐着肚子，站在位置邊沒有坐下，“現在還早，要不要去操場轉兩圈？”

“操場有點遠，剛剛不是繞着樓梯上來的嘛，我差不多消化夠了。”丁詩琪坐在座位上，從桌面成堆的練習冊中抽出一張英語周報，“而且作業還沒寫完，我就不去了，你們要去就去吧。”

“那程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