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真的很美。
似乎整個世界都怕打擾到他們而漸漸小了聲音直至開了靜音。
小隔間其實并不小,兩個沙發面對面放着,姜白州墨二人各坐一個,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淩雲市今夜的夜景。
有人說,當你看着天空上的一顆星星,就算你目不轉睛的看着它,你的眼睛每一秒看到的都不是同一個。
透明的小隔間裡氣氛有些微妙,摩天輪一點一點的将他們送到最高處。
漸漸地,州墨發現似乎看不見下面的人們了,就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這種感覺很奇妙,這是州墨從沒感受過的。
這是州墨第一次坐摩天輪,這是他第一次來遊樂場。
州墨去過很多地方,酒吧,夜店,KTV,普通的,亮眼的,奢靡的。
不論是金碧輝煌,一個女人隻需要一瓶酒就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的不夜城。
還是危機四伏,能在泥地中挖到一小塊腐肉都是寶藏的孤島。
州墨覺得隻有現在,隻有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讓這一刻保留下來。
“拍張照吧。”
州墨頓了一下,一時間分不清這句話是自己說了出來,還是自己在腦海中想的。
他隻知道,他已經拿出了手機,對着望着窗外的姜白摁下了暫停。
手機上,姜白的側顔能讓許多顔黨尖叫。
似乎就連這世上最好的畫家都不能臨摹出這幅景象:一位絕美的佳人坐在分不清是星空還是城市的燈光中。
俯身看世,也似歎假事,也似望希光。
隻可惜,這是州墨的。
至少,這張照片是州墨的。
“喂,打算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嗎?”沉寂的氣氛被打破,姜白的聲音拉回了州墨的思緒。
“當然!我沒說非要聽,就是挺無聊的,總得說點什麼。”姜白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州墨輕笑:“不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我滅口?”
姜白吐了吐舌頭:“無所謂,命就在這,有膽子你就拿走。”
州墨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覺摩天輪已經到了最高處。
“我就是個替人擦屁股的打工仔,替的這個人,是國家。”
州墨并沒打算告訴姜白關于海兒的事,那是他一輩子的執念,也同樣是他一輩子都不想再提及的噩夢。
十分鐘後
“所以我因為我朋友的事和組織翻了臉,我大鬧了一場,大家兩敗俱傷,我也累了,借着這次機會離開了那,準備找個小城市養老,做一些正常人該做的事,順便找一下那個戰友失蹤的妹妹。”
所謂戰友失蹤的妹妹就是海兒,州墨随口編了一個身世,至于被那群畜生抓走的事,州墨提都沒提,隻是說自己很小就進了上法。
“所以之前那個假州墨是.........”
“算不上刺殺,他們和我簽了協議不會再打擾我的生活,但是我一個打工的觸及了老闆的眉頭,自然不能讓我好過。”
“我很強,但不是無敵,上法要是真想殺了我隻是費些力而已,所謂的懸賞令就是為了惡心我。”
“順便敲打敲打提醒我,讓我乖乖爬回去繼續做他們的狗。”
其實州墨并沒有說,最重要的讓上法不得不低頭的是州墨的血,當年除了失蹤的海兒,就隻有州墨一個幸存者。
上法裡有人渴望那群畜生研究的東西,州墨是唯一的幸存者,即使他們将州墨的血液分析了無數次依舊發現不了什麼異樣,可他們仍然不能讓州墨死。
他是唯一一個活着的實驗體,他們需要用到州墨的全部。
或者說,州墨在上法活着的意義就是被當做樣本。
這件事上法的那群人知道,州墨知道,所以兩方達成了共識。
摩天輪開始緩緩向下轉動,一場遊戲遲早會結束,州墨的事也會。
........
海兒,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