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其他炮/友是否也會和他們一樣,在上/床的時候擁抱、調/情、親吻。
但他如果繼續這樣,總會讓她有些負擔。
打開洗漱櫃看到了裡面的一次性用品,簡單洗漱後用粉撲将脖頸的吻痕悉數蓋去,再照着鏡子總算沒有了方才的荒唐。
尹斂出來的時候,蕭玺野也換好了衣服,睨她一眼,準确的說是她的脖子,又悠然移開。
“要走了?”他問得疏懶。
“嗯,”尹斂答得簡潔,走入客廳找到茶幾角邊側躺的一隻高跟鞋,又四周尋覓另一隻,“中午和人約了飯,在市中心,挺遠的,得早點趕過去。”
蕭玺野:“我送你?”
尹斂尋找高跟鞋的動作停了下來。
窗外大雨初歇,隐約能看到窗棂上流動的水漬,尹斂的睫毛似是被那水珠撥動得顫了顫,随即笑開。
“和我就不用說客套話了。”
“我從不說客套話。”
“......”
青年似乎是耐心告罄,向前走幾步遮掩住尹斂的視線,微微彎腰,一雙烏眸堪堪與她平視。
“點了兩人份的早餐,吃完再走。”
沒等尹斂回答,那洇着深意的目光從她驚愕的面容緩緩滑過,瞥向那密布吻痕的腳踝,最後落在她赤着的腳上。
“這個季節穿高跟鞋太涼了,已經讓人送了外套和皮靴過來,馬上會到。”
尹斂蹙了蹙眉,剛想拒絕,卻被他一句話堵住。
“人好好地上了我這樓,下樓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的,這名聲我可擔不起。”
“......”
蕭玺野點的是蟹黃馄饨,蟹膏蟹黃混着雞湯香油,光是味道就稱得上酥香四溢。
尹斂被他這麼一提,再趕上香味刺激,很不争氣地真感到有點餓了,幹巴巴地道了句謝,便坐在餐桌旁望着他把包裝袋拆開。
包裝袋上印的餐館名字尹斂有些印象,似乎是泰安區一家極為有名的老牌飯莊,平時店裡的客人都照顧不過來,更不用說開外賣渠道了。
不知道蕭玺野是和老闆認識,還是托人趁早去蹲了,送過來的時候馄饨都還是燙的,剛開蓋時尹斂被那蒸汽揚了一臉,五官不免全皺起來,自己都覺着好笑。
蟹黃馄饨皮薄如紙張,咬下去一口全是蟹黃陷兒,酥純鮮嫩。
尹斂一碗下肚,隻覺整個身體都是暖的,連帶着對面與她一道吃馄饨的人,也順眼起來。
“蕭玺野。”
她叫他的名字,浸着自己也未察覺的怡悅軟意,如同梅枝尖兒上最柔軟的那瓣花心。
蕭玺野揚起眉望她,沒有說話。
“這馄饨,大衣,皮靴多少錢,我也微信給你?”
“......”
眸底那點溫意轉瞬被雨打去,蕭玺野放下手裡的筷子和湯勺,嘴角揚起點森冷,又迅疾壓下去。
“就當上次抵你給買的襯衫了。”
說起那個,尹斂就很不好意思:“這...差得也太多了。”
“我看差不多,”說着,他就站起來,沒給尹斂再推卻的機會,“戒指還在你那?”
尹斂含着馄饨湯應了聲,在她計劃裡,兩人再怎麼樣也是這周末再見,壓根沒想到昨天會和他碰面。
“這周六晚上吧,我把它給你。”
蕭玺野:“你獨奏會結束後?”
尹斂一愣,沒想到蕭玺野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對。”
“好。”
他回得簡潔,仿佛沒見過昨日她在臨藝門口苦等的情景,拿了車鑰匙就要下樓。
“我在樓下等你。”
尹斂到樓下的時候,望見蕭玺野靠在車旁打電話。
他人生得挺拔,深藍色夾克外套松散套着也顯得寬肩窄腰,一雙長腿随意支着地面,見她來了,揚着笑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挂斷走向她。
“鞋碼正嗎?”
他睇了眼她腳上的靴子。
“嗯。”尹斂大概猜到他是怎麼知道她鞋碼的,匆匆略過去,“其實你直接把我放到地鐵站就成,明誠商圈那邊地鐵都是直通的。”
“我在那正好也見個朋友,”他笑意淡了點,轉身替尹斂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順路的事。”
泰晟院離市中心有些距離,周末人流量又大,尹斂思索片刻,還是順着蕭玺野的意思坐了副駕駛。
他的車不似陳帆的總有股玫瑰調,泠淡的調剛要一聞就散,尹斂昨日恍然沒聞出來,今日再仔細辨别了會兒,像是極淡的龍涎。
算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白天單獨呆在一起,尹斂沒來由地感到一股不自在。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猝然發現她對他的了解淺嘗辄止,開口什麼都覺着突兀。
“我記得,你公司是在科技園區那邊?”
半晌,她才斟酌着問出一個淺淡的問題。
以前聽蕭玺野在電話挂斷後随意談起過,他時下在京市的主營産業在科技股權投資領域,與父輩的房地産業有分歧,算是産業融合轉型的階段。
而科技園區就在泰晟院北面不遠,她以為他今天是要去那裡的。
“嗯,最近東郊的合同簽下,主營轉了部分到那裡。”
他握着方向盤,将控股的事一筆略過,在一處紅燈刹車停下,向她解釋。
“但滬市分公司的合資人今天在明誠,我正好過去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