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道縫,從裡面露出一個女人的臉和聲音,“你哪位?”
靳星燃看到,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敲錯了。
他側頭,又确認了一下旁邊的門牌号,和金釀月發給他的對得上。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還是面露歉意,“抱歉,找錯房間了。”
應念念剛才還在發呆,她一開門就驚喜了,這麼個大帥哥就站在面前。
腦子飛快運轉,面前的臉和記憶中重疊在一起,她已經認出了這是誰。
靠靠靠,這個金釀月,真是暴殄天物哈,要不是朋友夫不可欺,她一定要吹個口哨的。
來人要走,她才忙回過神來,把開了一條縫的門打開,回頭又忘了一眼餐廳,金釀月還在裡面。
努力讓自己笑容顯得不那麼猥瑣,“不不不,你沒走錯。你是靳星燃吧?這就是金釀月家,快進來吧。”
一邊對着餐廳的方向喊:“金釀月,你老公來啦,快出來快出來。”
應念念扯着嗓子喊,金釀月又不是聾子,自然能聽到,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靳星燃不是說他今晚加班嗎?
都加班了,還收拾東西搬過來,有點太着急了吧?
隻想着這個,對于應念念該死的稱呼都沒怎麼在意,走出來一瞧,果然看到靳星燃拎着個行李箱站在門前。
應念念擠眉弄眼朝她笑:“你怎麼還傻站着呀?”
金釀月尴尬笑了一下,除了傻站着她還能幹什麼?
應念念看這對新婚夫妻一個比一個尴尬,隻能自己充當和事佬,熱情慰問起來,“真巧唉,月月今天搬新家,喊我來家裡吃個飯。你吃了嗎?”
靳星燃把行李箱放到一邊兒:“剛下班,還沒有呢。”
應念念忙道:“那正好一起吧一起吧。”
等坐到桌子上她才想起來自我介紹:“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應念念,老同學了都,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靳星燃點點頭:“那當然。”
金釀月作為主人,自覺從碗櫃裡找出碗筷,這都是今天新買的。
她買東西一向是喜歡花裡胡哨的,新買的碗上面也都印了個憨厚的小豬圖案。
把碗和筷子都放到靳星燃面前,他低聲說了句“謝謝”。
應念念立馬起哄起來:“結婚證都領了,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金釀月剛坐下,在桌底踢了一下應念念,她卻壓根沒有收斂的意思。
靳星燃望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疑惑,應念念知不知道她們結婚的真相。
金釀月這種時候不好結束,隻道:“趕緊吃吧,再等一會兒就老了。”
吃完飯,如果是以前,應念念肯定會留到深更半夜,也可能會留宿,這次卻立馬走了。
硬拉着金釀月送她到門口,賊眉鼠眼交代道,“金釀月啊金釀月,你真不講義氣啊,這麼帥到底誰該害怕啊,你就不要裝正人君子,快上吧我支持你。”
金釀月翻了個白眼:“你趕緊滾吧。”
應念念從門縫裡也要:“祝你……啊不,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金釀月面無表情關上了門,回到廚房聽到嘩啦啦和碗碟碰撞的聲音。
是靳星燃在洗碗。
室友很自覺,她很滿意。把沒吃完的食材放入冰箱,心裡不由自主想起應念念剛才的話,帥哥?
她瞧了一眼靳星燃在洗碗的背影,帥嗎?
其實好像還可以。
肩膀夠寬,寄了圍裙的腰被掐得挺細,視線再往下的時候,金釀月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天呐,她剛才在想什麼啊,她們隻是假結婚而已,目的是為了騙她爸媽的錢!
對于合作夥伴,她怎麼能用這種淫邪的目光!
她真是被應念念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女人傳染了。
正好靳星燃洗完碗摘了圍裙,金釀月忙收斂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裡還有兩個卧室,你選一下你喜歡哪間?”
另一間卧室她想改造成影音室,留給她平日和幾個朋友玩。
靳星燃依舊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都行的,沒什麼别的要求,能睡就行。”
金釀月道:“那就朝南那間吧,陽光好一點兒。”
靳星燃點點頭,去拿自己的行李箱,金釀月帶他到次卧,卻沒有立刻就走,反而是站在門口,開玩笑似的問他,“你怎麼今天就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周末呢。”
靳星燃道:“我沒有拖拉的習慣,反正這裡離得也不遠,就先過來了。”
金釀月不知道該說什麼,點點頭,離去時背影有倉皇的意思。
和一個年輕男人住在一起,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
當然,同樣是年輕男人的弟弟金離愁不算這個範圍。她從來沒把他當男人過。
她住的主卧是有洗手間的,也杜絕了許多尴尬。
床上的被子都是新買的,很是松軟,金釀月想起來,隔壁次卧雖然床櫃齊全,但沒有被子。
靳星燃那個行李箱,肯定是裝不下被子的。
現在天氣冷了,不蓋被子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