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氣預報說,下周洛水會迎來初雪,氣溫再降新低。
外頭有嗚嗚的風聲,洛水沒有暖氣,冬天取暖的方式隻有空調。
金釀月其實不太喜歡冬天開空調,真的很悶,就像是現在,她覺得自己臉熱得要命,胸口也像喘不過來氣似的。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失去了玻璃的遮擋,金釀月能看清這窗戶上生長的每一根睫毛的走向。
如春水如冬雪的一雙眼睛,清淩淩的,看起來就很會勾引人。
然後是高挺的鼻子,再下面是唇。
……看起來好像很好親。
凡是都要自己去争取,這是她從父母身上學到的道理。
所以這個念頭剛一出來,她就順着去做了,擡頭,輕輕用唇碰了,果然很軟。
她好像找到了樂趣,正用舌尖舔他的唇瓣,靳星燃卻恍然驚醒似的,猛地從這個不倫不類的吻裡抽離開來。
金釀月不解,剛才不都乖乖被她親了嗎?現在這是幹什麼。
“你幹什麼?”
兩人的距離還是很近,金釀月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撲在自己臉上,像是給小貓買的逗貓棒,帶着羽毛,撓過來癢得不行。
她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手還放在自己腰上,現在的姿勢明明就很适合接吻。
靳星燃卻隻是望着她,眼裡的那泓活水,讓人不自覺沉醉。
他聲音又柔又輕,像是在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太适合這樣吧?”
好像是拒絕,又像是勾引。
反正在金釀月看來絕對是勾引的,她不服氣道,“我偏要親。”
說完她就仰頭,要去尋他的唇。
這個靳星燃,真是的,又不讓她親,又不徹底拒絕,到底想幹什麼?
但她到底還是沒親成,手裡裝着切塊西瓜的碗,在她的不經意間被打翻。
瓷碗質量還不錯,沒碎,但西瓜都滾落了出來,摔爛了不少,在雪白的瓷磚上,像是一幅寫意的白雪紅梅圖。
就是這紅梅未免太盛了一點。
這一聲不夠清脆的“哐當”,也讓金釀月的神智重新回來。
屋内燈光亮得刺眼,靳星燃剛才被親過的唇紅得顯眼,要不是臉色紅潤,幾乎像是聊齋裡狐妖女鬼一般的人物。
金釀月沉默和他對視了一眼,在幾秒後捂臉道歉,“對不起。”
飛速逃離現場。
逃到了卧室,她依舊是心跳得很快。
人,怎麼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在兩次呢?
還是在她剛痛罵完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後,她就被男人蠱惑了。
翻來覆去,還是給應念念發信息:
【好吧,可能真是我對靳星燃圖謀不軌。】
【但是他就沒一點責任嗎?那麼沒邊界感,離我這麼近,我一個正常女人,被誘惑了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快回我啊應念念!】
【發瘋.jpg】
【捶桌.jpg】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包起了效果,應念念這次回複得很快,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哈?”
金釀月覺得挺委屈:
【我真沒想占他便宜,但他……】
【自從和他住一起後,我簡直像個皇帝一樣,他就差沒幫我穿衣服了。】
【還沒事老用眼神撩我,再用那種語氣說話,我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哪裡受得了這個誘惑啊!】
應念念先是發來一句呵呵,才感慨,
【老天保佑,我們釀月小傻瓜終于開竅了!】
【睡了?】
金釀月:
【。。。。。。】
應念念這個女人果然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沒有。】
【我就按着他親了一下。】
應念念:
【靓女無語.jpg】
【就這?】
金釀月:
【什麼叫就這啊?】
想起靳星燃的态度,她心裡像是被陳年稻谷堆滿了,一點兒也暢快不起來。
他那副态度是什麼意思啊?
嘴上說着拒絕的話,但還摟着她的腰,動作上可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
應念念:
【那你就想辦法,把他拿下。】
【被我姐妹看上,絕對是他的福氣。】
金釀月:
【但是……】
【我現在并不想染指他。】
應念念:
【???】
【那你想幹嘛?】
金釀月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才認真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我覺得我和他,現在這樣就挺好。】
食肉系應念念不可置信:
【看得見吃不着也算是很好?】
金釀月:
【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