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燃愣了一下,趙憐晴指責的情緒太過劇烈,他一下就猜出來緣由在那裡……
望了一眼旁邊還在興緻勃勃啃玉米的金釀月,他有幾分無奈,“她喜歡吃這個。”
趙憐晴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但看她視線冷冷巡視了一圈兒,就知道大抵是不相信的了。
靳星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金釀月一邊兒啃玉米,眼睛也沒閑着,偷偷摸摸往那邊兒瞟。
她早就發現,靳星燃旁邊坐的這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好像姓趙吧?
這位趙小姐從進來那一刻,迫不得已坐在靳星燃旁邊,就一副不情願樣子。
難道是靳星燃工作上的敵人?
也不對,那她瞪靳星燃就行了,還牽扯她幹什麼?
金釀月是個俗人,不免往男女之事方面聯想,莫非,靳星燃和她之前有過一段?
她不喜歡窩邊草戀情,就是因為這樣。
就算分手了,還要相見多尴尬是不是?
她也起了個心眼,看到她們說悄悄話,很想聽一聽,可惜周圍人實在太吵,她就算豎起來了耳朵,也聽不出來她們說的是什麼,總之靳星燃表情很奇怪。
飯局結束,有幾個人嚷嚷着要去續攤,選的KTV就在同一個商場,坐個電梯就能到。
金釀月就不太樂意了,她喜歡來蹭飯,可對和一群人唱歌沒什麼興趣。
而且,大多數人唱歌都很難聽,和扯着嗓子嚎沒什麼區别,她十分抗拒這種場合。
可葉哲深的女朋友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拉着她不準走,根本就沒給她選擇的機會。
金釀月不太高興别人自作主張:“我不想去。”
任宜臉色未變,依舊還是笑眯眯的,上來捏了捏她的臉,“現在還太早,回家也沒什麼玩的呀。一起來嘛來嘛。”
她說話嬌嗲嗲的,尤其是放軟聲音後,更顯得柔媚。
金釀月其實是不吃軟也不吃硬的,對一個溫柔美女這麼撒嬌,她也不太頂得住,隻能點點頭,“好吧。”
任宜立馬笑開了花。
KTV包廂裡燈光暗得可以,五顔六色的斑點飛舞着,金釀月原本就分不清誰和誰,這下就更分不清了,隻能老老實實裝鹌鹑。
有人叫嚣着玩遊戲,金釀月才打起精神來,就靳星燃那哥們,也就是壽星,唱歌真是沒誰了,像破鑼爛鼓,殺傷力極大。
玩遊戲好啊,玩遊戲就可以安靜下來了。
茶幾上放着幾個果盤,大半都進了金釀月肚子裡。
她對水果說不上喜愛,也說不上讨厭,但如果是這樣剝好了送到她面前,她肯定是願意吃的。
遊戲也很簡單,“我有你沒有”,輪流說出一件隻有自己做過的事情,如果在場人沒做過,就要彎下來一根手指,五根手指全都彎折的人,就要受到懲罰,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輪流玩了一圈兒,前面這些人都雞賊得很,隻五個人,金釀月就彎下來了四根手指,隻剩最後一根,就要接受懲罰了。
這次輪到的是趙憐晴,她今日穿着打扮和上班時也沒什麼區别,還是馬尾辮和黑眼鏡,應該隻塗了口紅,但整個人精神氣很足。
她環顧四周,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強裝淡然,其實已經樂開了花,“我從來沒談過戀愛。”
這裡的人她基本上都認識,感情生活自然也清楚,這輪發言,她一定能大殺四方。
事情也正如她所料,掃視一圈,他們都放下了手指,隻有一人……
她有時候挺較真的,性格也直。
感受到趙憐晴的視線如箭矢一般掃射過來,靳星燃忙用小腿碰了一下金釀月的。
金釀月這才反應過來,她們這些人又不知道假結婚的事,飛快彎下來最後一根。
基本上一半人上次就輸了,這次輪到金釀月。
任宜笑着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金釀月選:“真心話。”
任宜笑容不懷好意:“你說說,你老公身體你最滿意哪個部位?”
那當然是,粉色的……
但這話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說,也能看出來,她們就是想起哄而已,許多人都露出了笑容。
金釀月垂下腦袋:“算了,我還是受罰吧。”
旁人又哄笑起來,任宜倒好了啤酒,推到她面前。
想起金釀月喝醉了是什麼樣子,靳星燃忙道,“她不能喝,我來替她喝吧。”
任宜笑出聲來:“知道你們剛結婚感情好,但也不用這麼護着吧?”
面對打趣,靳星燃想歎氣,如果他和金釀月真是夫妻,大概率會暗戳戳的高興,可她們現在還不是。
葉哲深勸道:“沒事兒,就啤的,度數不深,還加了不少雪碧,醉不了的。”
因為剛才金釀月“偷奸耍滑”,趙憐晴還很不高興,煽風點火,“别玩不起啊。”
金釀月望着前面冒着泡的玻璃杯,沒再說什麼,一口喝了個幹淨。
衆人還沒來得及叫好,金釀月就直愣愣栽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倒在靳星燃膝蓋上。
把旁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剛才起哄最歡、一心想助攻的任宜,忙去看她情況,尴尬解釋,“我們真沒想到,她酒量這樣差。”
那杯酒是她倒的,自然知道裡面最起碼有三分之二都是雪碧,沒想到就算這樣,也能喝醉。
不隻是任宜,其他人剛才也沒少起哄,年輕情侶總是人打趣的目标。
金釀月這麼一倒,短暫的小小驚呼後,氣氛完全凝滞,歡樂像是沙漠裡的水,被烈日快速曝幹。
靳星燃将人扶起來,無奈道:“我先帶她回去,你們繼續玩吧。”
也隻能這樣了。
她這次喝醉倒和上次不同,兩眼一閉就任由别人擺布,靳星燃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她帶回了車裡。
在讓她去後座躺着還是副駕駛中糾結了一小會兒,靳星燃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現在人事不知,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