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身過去給她系安全帶,輕松扣上,卻久久沒有離開。
忍不住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她說她沒有談過戀愛。
睫毛濃密纖長,像是蝴蝶的翅膀,靳星燃盯着她紅潤的唇。
隻要微微低頭,就能碰到。
誰也不會知道,包括她自己。
他已經閉上了眼,想要低頭,但停頓片刻,幾秒鐘又睜開,還是望着她的睫毛發呆。
他怕驚走了這隻蝴蝶。
正在他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那雙眼睛卻猝不及防突然睜開。
靳星燃心跳停止了一刻,然後才反應過來,“在裝醉?”
金釀月:“嗯。”
靳星燃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有幾分心虛,幸好剛才忍住了沒有親她。
但……她肯定察覺到了。
他想問,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在面前,她怎麼現在才睜開眼。
可因為心虛,他問不出來。
最後主動開口的是金釀月,她聲音有些悶悶的,“剛才那個帶黑框眼鏡的,你跟她什麼關系?”
靳星燃很快對上号,應該是趙憐晴,“沒什麼關系。”
金釀月懷疑:“真的?”
靳星燃點頭:“真的。”
她們倆現在靠的距離還是很近,隻要他稍微低頭一點,或者她稍微擡一下下巴,就能碰到對方的唇。
車内光線算不得好,金釀月側過頭去,正好看到他的耳垂,上面有個米粒大小的痕迹。
靳星燃還會打耳洞?
她别過臉去,靳星燃就立馬坐直。
他明明沒有喝一滴酒,卻氣短胸悶得厲害,打開車窗讓風吹進來,感覺好受了些。
又轉頭看金釀月,怕她冷。
看到她也開了窗戶,靳星燃才踩了油門。
一路無話。
金釀月卻遠遠沒有表面沒有這麼平靜。
她是在吃醋嗎?
這個想法一出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為什麼要吃靳星燃的醋?
她們又不是那種關系。
他隻是勤快點兒,喜歡伺候人,難道還隻準他伺候自己一個嗎?
而且,窩邊草不可以吃。
道理她都明白,但心卻無法自控,那些陰暗的情緒,像是潮濕地面的青苔,不知不覺就滋生了出來。
靳星燃果然是對每一個人都那麼好吧?她才不是特别的那一個。
這個認識讓金釀月分外氣憤,冬夜的風兒威力不小,打在臉上像是屠宰場的屠夫,很不優雅,把頭發全部吹亂。
回家後,金釀月也沒有跟他再說一句話。
與其說是跟靳星燃生氣,還不如說她是跟自己生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肚雞腸了?
夜裡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把小貓搞得都不願意和她一起睡了,腦海裡翻來覆去地都是靳星燃。
她喜歡他嗎?
她喜歡他什麼呢?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嗎?
還是他隻是個中央空調一樣,到處溫暖人心?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她們倆要在一起嗎?
在一起後,又都發現了對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鬧得不可開交,然後離婚怎麼辦?
千種糾結,最後都化成了一個問題,這房子她還沒搞到手呢!
各種複雜心思纏繞郁結在一起,任是誰在這種事情上也不能立馬下決斷。
手機“叮咚”一響,她連忙去找。
今天靳星燃還沒問她明早要吃什麼。
打開一看,卻是好久沒聯系的馮笑寒。
【釀月,你一定要幫我你。】
【她是誰?她到底是誰?】
【你知道的對不對?】
【你一定要幫我!】
金釀月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感覺好像墜入了深海,馮笑寒被水草纏住,面目猙獰地向她求救。
可是,她又不是什麼蓋世英雄,救得了誰呢?
就像這次,因為多嘴告訴馮笑寒,她已經明顯把這夫婦倆都得罪了,雖然暫時看起來沒有什麼壞處,隻不過是不來往罷了。
金釀月深吸口氣,先把自己的情情愛愛放到一邊,打字回複:
【笑寒姐,你說過,狗咬人隻有第一次和無數次的。】